“刚好半个时辰。”
陆蕴尘接过了穴位图,开始考察。
他本想说即使她只错了一个穴位,他也不会再教了,可没想到玉屏答得又快又准。
玉屏将头凑过来去,边瞧那图纸上的穴位边问。
“奴答的可有错。”
清香的玉兰花香味轻轻钻入陆蕴尘的鼻中,是来自少女的发香。
他有一刻的愣神,脱口而出。
"全对。”
“太好了。”少女欢快的击掌,“那二少爷可以教奴实战了。”
陆蕴尘有那么一刻后悔自己的嘴快。
陆蕴尘房中的灯燃了一夜,但他却一点儿也不困,反而感到自在舒服。
因为有眼前的少女相伴。
又是一轮明月高悬。
福子在春姨娘院子里跟前值夜,而禄子则从库房拿了个水桶正准备去打水。
“哟,禄子,这么晚打什么水啊,明天白天不行?”
禄子摊手,“要是一会儿没水了,春姨娘又该嚷嚷了。”
春姨娘的院子里就有一口井,井边还有一颗大树,福子坐的位置,刚好能看见禄子撅着个大屁股打水的身影。
不过他也没在意,那么大人了,打水还能出什么事吗?
于是他自顾自在坐在院子里剔着牙,回味着今日的晚饭。
忽然禄子“哎哟”一声,趴在井口不动了。
“怎么了?”
福子诧异,这傻子不会打个水都能崴脚吧,
于是他赶忙跑到了水井边帮忙。
禄子佝偻着背趴在井口一动不动,任凭福子怎么推他都没反应。
“邪门了?这家伙睡着了不成。”
忽而他余光看见井里有银光闪耀。
可是太过灰暗,他看不清,于是便将头伸了过去。
“啊!”
刚才藏在井口处攀着辘轳一直躲藏的玉屏突然发难,将辘轳上的井绳子绕上了福子的脖子。
而后一根银针扎入了福子的脖子。
他两眼一翻,也断了气。
这一次,玉屏比上次误打误撞杀胡六儿时更加熟练。
可是她在这井里攀得太久,手脚有些脱力,险些滑落井里。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上窜了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陆蕴尘无奈叹气,早说让他来,可是她偏不。
他只好在这树上蹲守,万一她又什么意外。
他的笑中带着玩味,轻松的不像是在杀人。
“玉屏,我又救了你一次。”
让她欠他,他就很开心,至于什么时候还,倒是不在意。
玉屏被陆蕴尘拉了上来,她不似陆蕴尘那么轻松,赶紧将手中丝线收紧,一根银针从福子的脖子上被带了出来。
陆怀川教她,太大的武器她拿不动,但若是找准穴位,一根银针也可杀人。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玉屏给两具尸体摆了一下姿势,然后又从福子禄子身上掏出钱袋子,将袋子里的钱币倒出来,撒了一地。
玉屏朝着春桃的窗户丢去一颗石子,然后催促着陆蕴尘离开。
下半场戏要开场了。
石子敲击窗框,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呀!”
春桃烦躁,她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