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带走燥热,他眼皮渐沉刚朦胧合上,头顶忽然传来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耳朵微动,沈泽警惕却没有立马睁眼。
来人走到他身旁蹲下,他睫毛微闪,等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下压,他快速伸手往上抓。
“谁!”
“啊!沈医生!”
阿泰被他的动作吓一大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沈泽这才看清自己抓的手上拿着的不是什么凶器而是一个草环。
暗舒一口气,沈泽松开他的手。
“阿泰,你怎么来了?”
揉揉被他抓疼的手腕,阿泰解释:“我在营地找了半天没瞧见你人,问了阿生哥他说看到你跑这边来了于是就过来看看。”
“沈医生刚刚那么紧张是以为来的是谁?”
沈泽坐起身扯开嘴角朝他笑了笑。
“没谁,条件反射而已。”
“哦。”
阿泰头发柔顺盖在额前,嘟嘴眨眼的时候模样格外乖巧可爱。
沈泽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草环上。
“这是什么?”
阿泰咧开嘴举起那个草环。
“哦,这个啊?这个是我上次看到沈医生送给一个病人,感觉挺好看的,就自己试着编了一个送给沈医生,但好像……”
各种杂草粗暴拧在一起,阿泰手上的草环极丑无比。
他沮丧把头埋下去,沈泽抬手揪下身旁一朵小黄花插到那个草环上。
“呵,你说的是花环吧?”
阿泰眸子一亮。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兴奋从地上站起来,阿泰往一边开满鲜花的草丛跑去。
沈泽对那天真单纯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阿泰给他最大的感觉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纯真善良没什么坏心眼。
他问过他为什么家里那么有钱却没把病治好,阿泰说他阿爸带他到处看过,他的心脏没法医好,只能换。
阿泰说他接受不了自己的胸膛里装的是别人的心脏,倒不如像现在这样顺其自然得过且过。
他的身世也确实可怜,出生后就被生母悄悄放在父亲门口,长这么大连亲妈是谁都不知道。
这些年他阿爸的生意越做越大,但风险也越高。
他阿爸怕哪天被人盯上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不敢让他插手家里生意。
沈泽越想嘴角越沉,直到阿泰那边突然一声惊呼让他迅速回神。
“啊!”
阿泰跌坐在地上往后退,沈泽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查看。
“怎么了?”
一直躲在树林里的雪狼听到这动静紧张从树上跳下来。
“沈医生,蛇,有蛇!”
阿泰一边带着哭腔指着前上方,一边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