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与若楠同桌,四阿哥觉得他忒吵人。
从头到尾,就没见他消停过,不是喊“四哥,谢谢你帮我捞些粉丝儿。”就是,“十三哥,我要你面前大白菜叶子,帮我涮好哦”。
全然不顾寝不言食不语那套。
四阿哥提醒他一次,他管不得片刻又犯了,顶多是不敢再麻烦四阿哥,改而一口一个十三哥而已。
遭受四爷白眼是一定的,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想吃的东西到手就好。
若楠倒也知道自己不该一再犯规,因此,喊一声十三哥,就回头哼哼哈哈扮个鬼脸给四阿哥。
若楠哼哼哈哈扮鬼脸,侍宠撒娇。
十三阿哥嘻嘻哈哈抹稀泥。
四阿哥白眼只能干白眼,无可奈何,只好眼不见为净,埋头自己吃干饭。
今天倒奇了怪了,如他所愿,若楠走了,不吵闹了,他倒觉得忒静了,甚至觉得哥几个私下用餐,食不语也不是那么重要。
这在以前,谁要这样告诉四阿哥,他非得给你个大锅贴巴子不可。
可是,现在四阿哥脑子里就是这样想的。
若楠这个冒牌皇子莽莽撞撞挤到他们中间,被插队的人刚刚刚习惯了,“嗖”的一声,插队之人自己倒跑了。
剩下一个空档,到让留下之人不习惯了。
四阿哥十三阿哥的感觉正是如此。
四阿哥心思九曲百转,低头喝汤,越喝越觉得这汤不对味,“啪”的一声,把筷子拍炕桌上了。
“这汤锅谁做的?这般寡淡无味?爷我偶尔开开荤腥,狗奴才敢这般糊弄爷?高无庸,做汤锅的厨子抽二十鞭子撵了,给爷也换上酸菜鱼汤锅子。”
四阿哥无来由一通发作,唬得奴才们战战兢兢。
笑坏了一旁的十三阿哥。
他挥手让一干懵里懵懂的奴才退下。
“四哥,你,您说您跟小十八置什么气呀?这汤我从小喝到大,汤味正足,哪里就寡淡了。”
说着亲手给四阿哥盛碗汤奉上。
“四哥,你再品品。”
四阿哥经十三阿哥一番劝说,再喝口飞龙汤,觉得滋味也还不错。
想想还是心气不顺,把碗朝桌上一掼。
“十三弟,你说这个小十八,上次不是他说飞龙是能飞的袖珍鸡,是什么什么运动鸡,是什么营养丰富的绿色食品,今天又改口说什么有腿没腿,他口味改变得太快了,让人眼花缭乱。你四嫂也是,先前帮着小十八跟我对着干,今天又跟着小十八瞎胡闹,这不是埋汰你四哥我吗?”
十三阿哥见四阿哥钻这牛角尖,心里明镜似的,这是在气小十八不甩他,才捎带上那拉,他不好说破,只是一味劝酒。
“四哥,小十八还小呢,他不爱在这,弟弟在这儿呢,来,我敬四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