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那是作为战士与士兵的价值,只是一个人局限而非全部的价值。”小姑娘一本正经地严肃反驳,“作为一个人,我们还有其他的好多价值呢,泉奈叔叔,比如说,作为家人的时候——价值就是……”
她忽然站起身,愉快地张开双臂猛扑下来给了泉奈一个猝不及防的大大拥抱。
“爱。”
抬起头,小姑娘甜甜地笑着:“我爱你。”
泉奈一愣。
还来不及对此作出反应,另一个熟悉的气息也笼罩下来,轻松地将他和小姑娘瞳一并揽入他的怀中。
——斑拥抱着胞弟与女儿。
泉奈感受到兄长身体的温度,听见兄长斑低沉得仿佛不是从胸腔而是从心脏里震荡出来的,从过往的岁月中千百次出现的呼唤。
“泉奈。”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时间室内室外都安静得过分,静得连猫毛掉落在地板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于是,泉奈也听见了自己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
“我同样的……”
“深爱着你们。”
这是改变忍界、不,这是一场颠覆整个世界的战争。——《世界史卷三·王权的终结》
木叶发动战争无声而迅猛,在云隐和雾隐还在汤之国附近的岛屿你来我往、缠缠绵绵打代理人战争时,木叶就已经以雷霆之击一举攻进了风之国本土,直逼砂隐所在。
说实话,这一举动不仅其他忍村傻眼,连火之国本土的大名和贵族都吓了一大跳——忍族之间经常会有主动挑起的各种战争,这是贵族们所允许并喜闻乐见的,然而这种没有经过王公贵族所允许、由忍村主动发起的跨国战争还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然而木叶这边的战争理由也相当充分:砂隐村多次派遣暗探潜入木叶,并培养刺客袭击火影后裔,属于多次主动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得不说,这个临时编纂出来的理由实在是正当又巧妙:宇智波昭遇刺那天的确是有不少目击者,证据确凿,罪恶昭彰(虽然经过审讯那名刺杀者是没有所属、受人所雇的浪忍,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身份根据木叶想打哪国而发生变化),砂隐一方涉嫌谋害火影后裔并窃取宇智波与千手的血继限界——这是一场典型的忍族之间因为自家血继而引发的以血还血战争。
王公贵族们心中惴惴,毕竟这场战争木叶未曾经过他们允许、甚至没有提前通报,这一举动让大名隐隐有某些东西失控的不安之感,然而涉及到忍族之间的血继问题贵族一般情况下不会也不能插手,毕竟真惹急了忍族保不齐里面就有杀红眼的疯子动手把偏心眼子的贵族给屠满门了的例子过去也不是没有。
真把忍族逼到绝境上了那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特别是这个光脚的还有不俗武力的时候,哪怕是大贵族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忍者与贵族之间磨合上百年磨出的血泪默契。
这场突如其来的跨过战争就这么微妙地在火之国大名贵族的底线上蹦来跳去,反复试探。不过火之国贵族们还在七嘴八舌地开大大小小的各种会议商讨要不要给木叶一点警告时,战争的局势便发生了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化。
本来风之国的砂隐村虽然身处贫瘠困顿之地,但就是在这样艰难竭蹶的环境之中反而培养出不少了风习彪悍、意志坚强的忍族,所以大家本来也以为这至少会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然而风之国沦陷速度之快却完全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砂隐村初代目烈斗在听到木叶进攻风之国的主将是忍界修罗与忍者之神的独女、木叶的下一任影的强力候选人宇智波瞳时完全没有小瞧这个年轻得几乎可以做自己孙女的女孩,在知晓这一消息后他毫不犹豫地向秘密结盟的盟友水之国发去求援信息,尽管按照计划还没有到暴露盟约的最佳时机,但——管它呢,盟友先救一下啊喂!
尽管烈斗丝毫没有轻视这个第一次担任大型战争主将的木叶继承者的意思,但这场大战的推进速度还是令他毛骨悚然——完全没有胶着僵持的战况,木叶对砂隐的战线推进比小刀切黄油还要丝滑。
烈斗毕竟是经历过战国时代的老人,尽管战况极其不利,舆论上也处于极其危险的下风——一位为孩子复仇的母亲,这个出战理由在道德上实在完美得无懈可击——但烈斗还是冷静下来,招来原本内定的下一代影沙门共同商讨对策。
这位一尾守鹤的名义拥有者、擅长傀儡术与操纵砂技能的青年忍者不久前才因受伤从最前方战线上暂且退下来,风尘仆仆地来到初代目的面前。
“我们守不住的,初代目,”身着黑色紧身作战服的忍者垂着头,纵横交错的龙形刺青虚张声势地层层盘踞在他的脸与剃净发青的头皮上,他向来沉稳的声音透出一股罕见的疲惫,“您没有在战场上亲自去看过,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严峻。”
烈斗深深地蹙着眉头。
砂隐初代目十分了解这位自己悉心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沙门性格沉静持重,又因为是年少成名、擅长研发忍术的不世之材,稳重之下还颇有几分藏而不露的骄傲,见他显露出如此颓丧之气,烈斗目光沉沉,凝视着这位在最近战场上沉沙折戟的天才忍者,沉声道:“沙门,谈谈你的看法。”
沙门仍然是低垂着头,先是对前线的战况做了简洁的报告,谈及自己在战场遇见了木叶新生代的领头人、下一代火影的强力候选人宇智波瞳他语气平静到近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