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构不停打量江洄,后背冷汗直冒。
赵家人干的?
还是史家?
江洄既然好好站在这里,说明他用某种方法躲过了毒药,那么很可能是赵家。
不对,江洄定然是在诈他。
如果他没有喝毒药,那几个人应该会动手,怎可能江洄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而她们又照常离开?
可是如果她们都死了,记档上与进来时一致的签字画押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使了什么他未想到的手段?
为今之计,必须从江洄口中挖出实话,他瞥了眼谢郎将,江洄刚才说得没错,他不是普通囚犯,如果今天他在这里动了他,来日在圣上面前恐怕不好交代。
该怎么办才好呢?
周构一双鼠眼来回打量。
忽然,他瞥见了跪在后面的凌之妍。
有办法了!
006铁杖便教你的新妇替你尝尝这……
完了完了。
与周构视线接触到的瞬间,凌之妍本能地要往后退。
“来啊,把江氏新妇给本官押过来。”
骁卫郎们没有动,两名宗正寺的大汉逼近凌之妍。
凌之妍被拎起,薅着头发扔到地上,两腿结结实实贴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肩膀被压住,她费力地抬起头:“周少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哼。”周构玩味地拍了拍她的脸,轻挑道,“可惜这张漂亮脸蛋了。拿家伙什儿来。”
叮铃桄榔,铁链节相互碰撞着,被拖过粗粝的地面,逐步接近。
凌之妍头皮发麻,嘴角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少卿,都备好了。”宗正寺的人大声汇报。
凌之妍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刚才江洄提到记档时,她也惊出一身冷汗。
签名还好说,但他竟然用某种手段留下了足以乱真的指印,在废院这样简陋的地方,他是怎么做到的?
同伙么?
凌之妍余光扫了刚才说话的任三十五一眼。
且不论如何留下的,他这样做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尸体还在院内,而他要让周构等人误以为人已经走了,杜绝他们搜院。
铁链声越来越近,凌之妍嘴唇紧抿,不想让人看出她在颤抖。
江洄的手腕与能耐天下皆知,他持节巡抚期间为清理隐田隐户之祸,揪出过许多严重违反律令的蛀虫,周构等人应该清楚这些,所以他们对江洄不敢尽信,这才生了动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