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闻十三娘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谢蕴姐姐嫁人后,她便是烨都第一才女,道长愿意收也不奇怪。”
谢蕴是绎山道人弟子一事,凌之妍也知道。
绎山道人虽然一直开堂授课,先帝时还常去宫里教导皇子们,但正经的入室弟子唯有谢蕴一人。有传言他在民间还收了个身份普通的关门弟子,但从未有人见过,都只当谣传罢了。
凌之妍若有所思。
……
蜀地灾区。
江洄一身单袍劲装,肤色略深了些,走过乡间小路,引得两旁棚下喝粥的灾民,纷纷侧目。
他们并不敢多瞧,只知这位贵人来后,粥棚便支了起来,连乡民家中受灾的猪,他都肯救。
“主上,烨都来的信。”长歌闪至他的身边,从怀里递上书信。
江洄抬手要接,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宣抚使恕罪,圣上明令,您的书信都必须由属下先行过目。”谢十七抽过信件道。
“看吧。”江洄习以为常,只是转而打量着粥棚中的状况。
蜀地的地震不算太大,但震后便是大雨,伴有山体滑坡。
山中道路复杂,村子藏于其间,许多地方在震后根本进不去。
此次江决虽然封了他宣抚使,人手却未增加,只是给他换了一批陌生的骁卫郎,又派了谢十七一路跟随。
为了避嫌,赵达那批人没再跟在他身边,只有长歌随侍身侧。
骁卫郎里多有士族子弟,打仗也许不怵,让他们救庶民乃至客户,却是抬个手也不愿意。幸而当地的大族中,也有焦心于灾情的,江洄多方奔走,总算是将救灾之事推行了起来。
谢十七仔细研读完了信件,又放到阳光底下对着照了半天,并未发现异常后,才还给江洄。
江洄接过,信上只是赵老夫人写的一些家常。
入蜀后他一直忙碌,手下的人又不听使唤,长歌走不开,凌之妍那里的通信便暂且断了。赵老夫人这里却是一直派人送信过来,时而会提几句凌之妍的现状,虽然都是些时人都能听说的概况,却也令他安心许多。
谢十七盯着江洄看完信,又将之收走了。
他担心江洄有什么隐藏信息的法子,并不敢将信留给他,不过倒是可以再告诉他一些烨都的事。
“听闻戚家子要上烨都求学,就快要到了。”谢十七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哦,那是谁?”江洄冷冷道。
“宣抚使阁下在装糊涂么?”谢十七心情颇好,“您不会不知道,您的夫人在被赐婚前,曾与戚家子有婚约吧?虽然没有下定,但此事在戚凌两家间心照不宣,稍一打听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