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前院来,就当我不知道了吗?”江洄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陆久能听见的程度,“你趁我养伤,将多余的馒头藏起来了,是不是?”
“……别,别打我。”凌之妍明显瑟缩了一下,眼里已经含了水光。
她下意识捂住袖口,从陆久的角度,能清晰看见她在护着袖子里刚刚挣到的酱牛肉。
陆久心头一紧,这样的情景他在老家见过很多,看来即使出身高贵如江洄,也不过如此。他打量了眼周围的情形,上前喝道:
“喂,你们俩,到里面去点,不许在此地拉扯。”
江洄的手一顿,果然被他的话打断了正要做的事,冷冷瞥他一眼,捏住凌之妍的胳膊:“跟我走。”
说罢,他粗鲁地扭着凌之妍穿过前庭。
“好好走。”
两人的身影在拐角被遮挡,只能听见江洄冷厉的呵斥。
嘖。
谢臣安不屑地扭开头。
新婚次日时,凌家新妇还尚有小女儿情态,这才几日,就被江洄折腾成这样了吗?
不过说起来,凌氏的衣着似乎……
“你输了。”拐角之后,江洄放开凌之妍,挑眉道。
“哼,一时失算而已。”凌之妍抽回手,揉揉被江洄捏过的小臂。
江洄看起来凶,其实没用多大力气,不过她还是一边揉,一边道:“我可不像你那样会武,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凌大娘子,装柔弱对我无用,愿赌服输。”江洄道,伸出手向上摊开,“牛肉呢?”
商量对策的时候,江洄断定,凌之妍示弱后,陆久很可能会帮她,但凌之妍认为不会。
江洄趁机跟她立下赌约,如果陆久帮忙了,凌之妍就要分他二两酱牛肉,反之,他要替凌之妍洗两件衣裳。
刚才那情形,陆久的话很关键,给了他们及时离场的理由。
凌之妍抱紧牛肉,水汪汪地大眼睛瞅着江洄,控诉道:“不公平,你才洗两件衣裳,凭什么要分我二两酱牛肉,衣裳天天能洗,但牛肉可是稀缺资源。”
“会洗衣裳的人,也甚是稀缺,”江洄悠悠道,“要不然,有本事的话,你自己洗?”
“……”凌之妍抿紧了嘴,她还真洗不了。
别说洗衣裳了,单是叠被子的手艺,都被江洄嘲笑了很多次。
“二两酱牛肉,”江洄伸出两根手指,还特地往后挪了些,以免又被凌之妍捏住,“只可惜你输了,你的衣裳又失去了被清洗的机会,不若你再给我一两,我替你洗一件?”
凌之妍瞪他:“二两酱牛肉而已,三郎君倒是惦记得紧。”
“东西虽少,却也是我凭本事赢得的。”江洄道。
他话音刚落,凌之妍忽然一改控诉的模样,眉眼弯起,又逼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