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闻以歌没抬头,以为是助理进来汇报事情,随口问了句。
半晌不见回音,正疑惑时,桌面上突然出现一个餐盒,她稍稍抬眼,和面前的女人对上视线。
握着钢笔的手略微停顿,片刻后又继续流畅的在纸上勾画,“黎总不去忙公司的事,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前段时间闻以歌身体不好,在家里休养了小半个月,公司的大多事都交由徐州接手,虽说如此,但仍有些事需要她亲自处理,林林总总算下来也并不少。
“想和你商讨一下方案的具体细节。”她拉开身后的椅子坐下,低头间发丝轻轻从女人鼻尖划过,清新的柠檬香气,一如往昔。
闻以歌神色自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种事情,你可以选择给我发邮件。”
“我觉得当面说会好一些,”黎晚澄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而且,我想见你。”
对面的人神色一僵,未待女人说什么,她紧接着道。
“你助理说你还没吃饭,刚好我从饭店过来顺便打包了一份,我们吃过再聊?”
她笑的温柔,言语行为挑不出半分差错。
闻以歌嘴唇微动,原本要拒绝的话,最后说出口却变成了句:“好。”
阔别五年,没成想她还是,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收回思绪,她低头去看桌上的打包盒,大多都是清淡的蔬菜,便拿起筷子随便夹了点,正准备再夹点青菜,却倏地被人制止。
“这青菜有点辣,你吃别的。”黎晚澄把那个盒子往自己这边拉了点。
闻以歌拿筷子的手顿了下,下意识抬头看向她,眸子中含了半分惊讶和愕然。
她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相对而坐的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不为他人知。
两人都安静的埋头吃饭,除了筷子轻微的碰撞声,整个办公室好似被蒙上了层幕布,密不透风。
等谈完方案的细节部分,天已经染上了浅浅暮色,闻以歌抬手,轻轻按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已近深秋,天气渐冷,女人的手在白炽灯的映照下,红肿的地方更是明显。
“等一下。”黎晚澄忽的叫住她,而后从衣兜里摸出来盒小小的药膏。
她瞥了眼,看见熟悉的绿色包装,有一瞬间的愣神,裹挟着记忆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上学的时候,为了给妈妈攒住院的钱,闻以歌一直都在做兼职,哪怕是冬天下着大雪,也要一箱一箱的搬货,冻疮就是在那时留下来的。
这东西很难根治,天稍微一冷就复发,哪怕她如今已经不用去做那些苦工,冻疮却还是年年反复的生。
“你总是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永远不上心。”黎晚澄执着她的手,食指轻轻舀起一坨药膏,细细涂抹在女人手指红肿的关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