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改变发生在什么时候呢?甚尔在非常偶尔的情况下会思考这个问题。
但这种非常偶尔的思考,会让他想起几年前从训练场和咒灵厮杀之后,爬出来的那一天。
好像是个晴天吧。
天空上有云吗?不记得了。只记得太阳似乎很刺眼,亮的人的精神也能感受到些微的刺痛。
但是比那天的太阳更明亮的,是禅院直毘人长子的那双眼睛。
甚尔在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感到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记得了。
禅院家的男人很多,而他恰巧不擅长记住男人。任何年龄阶段都包含在内。
云泥之别的大少爷亲自点了他的名,于是躯俱留部队的小炮灰摇身一变,成为了继承人身边炙手可热的亲卫。
甚尔在头几天非常频繁的感受到那种糅杂着各种羡慕嫉妒乃至于诅咒的眼神。
说实话,很爽。
真的很爽,没人能拒绝这种打脸的爽感。尤其不久之后他光明正大的仗势欺人,拎着咒具把找上门来的年轻一辈们挨个暴揍了一顿。
甚尔其实还记得有些人的脸。
记忆里这些人的样子已经褪色了,但尖酸刻薄的言语他还记得。
甚尔把所有人挨个收拾了一遍,站得笔直感受他们仰视他怨恨不甘的眼神时,在心里嗤笑。
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群货色也就那样。
他新的工作内容,是保护这个被看做禅院家未来的大少爷的生命安全。
从祓除任务中不要出差错。
到拦下各路的刺杀。
十影很值钱,非常、非常。
黑市的价格总是在不断的攀升,而外界的杀意所带来的刺杀,并不只有五条家宴会那一次。
这些全部都要甚尔来负责。
不过好在老板给钱是非常大方的,也从来不追究他偶尔玩忽职守,在禅院家消失个一两天的情况。
甚至这两年因为实力增强,都不管他露面越来越少的情况了。
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放纵。
这种放纵也许来源于甚尔当年初来乍到,却拒绝了直毘人的橄榄枝。
甚尔其实总觉得禅院月生是一个相当奇妙的小鬼,明明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像一只小鸡崽子,但小鸡崽子却意外的挺护短。
而且很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