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不少的观众大概是纪瑶他们的粉丝,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应该是那个没来的主唱。
“啊,不是啦,是因为新的朋友,最后这首歌比较特殊,让我们静静地听完吧。”
随着纪瑶的声音落下,全场大半的灯光熄灭,只留下几盏发出微弱的光。
梁暮云目光幽深,看向舞台的方向,站在正中央的修长身影熟悉有陌生,纪瑶坐在侧方,他放弃了鼓棒,只用一把键盘伴奏。
前奏响起,全场安静。
夏陵清澈悠扬的声音响起:
“如果有时间
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
梁暮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唱这首歌。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了很久,还是选了《漠河舞厅》
梁暮云带着夏陵从漠河逃跑到哈尔滨的那天。
在那辆老旧的开了一夜绿皮火车上,曾有一位当地人绘声绘色地和他们讲过兴安岭的那场大火。
夏陵当时听的瞠目结舌,久久不能从中回神。
后来梁暮云心血来潮,就给他听了这首歌,本来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没想到他竟然到现在还记得。
并且他猜测,在此后,夏陵一定又还把这首歌听了无数遍。
歌曲步入高潮。
夏陵正唱到动情,通过话筒,他沙哑沁凉的声音在空气中无限绵延,缓缓道出那缱绻的思念。
梁暮云听着,心也跟着狠狠揪着,他强迫着自己回避般抽离,环顾四周,发现仿佛在这一刻,这里的时间好像被拉回了1987年,他们就这么乘坐着这趟雪国的列车,跟着夏陵回到了遥远的漠河。
但这次,那场大火仿佛只是世人的一场荒诞之梦,那位热爱跳舞的女士也并没有遭遇不幸,他的爱人也不再需要执念于一处小小的舞厅。
生死茫茫,丧妻之痛,无尽痛苦的悼念。
这些本不该是十八岁的夏陵能够共情的,但他唱的那样动容,是带入了什么呢?
梁暮云闭了闭眼,夏陵那些关于爱情的懵懂启蒙,无一例外全都是来自于他。
所以,他一直在害怕自己的离开。
略微走神片刻,再抬眼时表演已经结束,全场顷刻的无言后。响起的是激动的叫喊和雷鸣地掌声,其中不乏有要夏陵联系方式的,有打听他是谁的,还有问以后还会不会来唱的,七嘴八舌,此起彼伏,仗着夏陵年纪小就肆意逗弄。
夏陵性格本就有点社恐怕生,见了这场面脸色僵硬地站在台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最后还是多亏了纪瑶经验丰富,上前应和了几句后就急匆匆把夏陵拉回了后台。
梁暮云站在后台入口处等他。
是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姿势,只不过这次的红砖墙变成了朋克艺术彩绘,他也不再是丢了钱包的无助异乡人,夏陵也不是那个每天战战兢兢害怕成年日的假山神。
仿佛这一路走过,他们都变了,可又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