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稀里哗啦”倒下,温热的指尖靠近,触碰腺体周围。
喝了酒的身体,对于触碰比平时更加敏感,姜然瑟缩下脖子,结巴道:
“歪,歪了吗?”
指腹离开,黎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
姜然转过身,拿起一瓶酒打开,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
“喝太急容易醉。”
眼前的事物旋转摇晃,紧张被这口酒压下来,姜然放下酒瓶,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拖着头,歪头看向黎楚。
想起白天时眼前人和本地人的对答如流,他好奇问:
“阿楚,你为什么会这儿的方言啊,是业务需要吗?”
黎楚眸光黯淡,抬头望向满天繁星,“我妈妈是h市的人。”
姜然顺着他的视线仰起头,“可那时候你还小,怎么会记得?”
“我是后来才学的,想着有一天若是能见到她,她知道我会这里的方言,应该会高兴。”
黎楚的语气平静,淡然,听得姜然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阿楚总是这样,怕他担心从不宣之于口。
他眼神坚定,说话的时候带着鼻音,“阿楚,难过是可以哭的。”
黎楚宽阔的肩膀松懈下来,转头对他说,“然然,你可以让我抱抱吗?”
就连拥抱都要争得他的允许,姜然的鼻头更酸了。
他张开双臂,慷慨说:“来吧,阿楚,我的怀抱只给你一个人。”
肩头一沉,黎楚的下巴靠过来,腰上一双手缠上,紧紧拥住。
接着就听黎楚喃喃自语道:“我对她的印象一直很模糊,直到那天看到她的照片。”
“然然,我过了那个找妈妈的年龄,在看到她去世的消息,这里像是空了一块,无法填补。”
黎楚拉住他的手,放在胸口,强有力的心跳传过来,震得掌心发麻。
自嘲的话接踵而来,“很难过,但是哭不出来,我是不是有些太冷漠了。”
眼泪像是开了闸,姜然哭得停不下来。
“不是的,你只是长大后性格内敛,不知如何表达而已。小时候的你可会哭了。”
腰间的手松开,怀里的人离开。
黎楚苦涩一笑,替他擦掉不断流下来的泪水,“然然,我小时候是不是很吵,很让人讨厌。”
姜然忙摇头,“你小时候可爱着呢,哭得时候,一口一个‘然然哥哥’,只要我一抱,你就不哭了。”
提到“然然哥哥”四个字,他破涕为笑,眼前立马浮现出小时候比他矮半头的黎楚。
抱起来软乎乎,声音也糯糯的。
黑眸闪过精光,眉眼弯起,低沉的嗓音极致温柔,直击灵魂。
黎楚:“然然哥哥,我现在,不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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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然怔住,迎面吹来的海风,也压不住脸上的燥热。
酒精因血液流速加快挥发得更猛烈,刚才还只是有些头晕目眩,这会儿脑袋已经烧成一团浆糊,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黎楚唇角轻勾,“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