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高澹笑得很低,又说道: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问了?”
楚星野直白地回答:
“因为无聊。”
闻高澹似乎什么也没说,但楚星野却听见了铃铛晃动的声音。
他睁开眼,发现手里躺着那对挂在车窗前的祈雨娃娃。
楚星野看向了闻高澹。
快到目的地了,闻高澹的手横打着方向盘,
“你刚刚一直盯着看,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小东西。”
楚星野默默地把娃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车到了目的地,闻高澹却没有下车,楚星野被专人带去闻暨白病房前。
在敲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鲜花混杂在一起的气味,把楚星野呛得直咳嗽。
结果,门自动开了。
楚星野左看右看,最后发现直这门居然是声控的。
好高级,们有钱人都用嘴开门。
太优雅了。
要是哪天能进化出用□□开门,他第一个来看笑话。
环视整个病房,这间病房整洁简单,采光充足,而闻暨白的床恰好在落地窗边,此时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身影像是融化在万丈霞光之中一样。
楚星野走到闻暨白床边坐下。
闻暨白扭过头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你好”,而是:
“你身上什么叮叮当当的声音?”
“……很耳熟。”
娃娃
楚星野不慌不忙地咳了声,说:
“是你听错了。”
闻暨白的嘴唇轻轻一勾,没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眼神却暗下来一点。
他的腹部短时间内两次清创,清醒后的每一天又一睁眼就为家族劳心,身心俱疲,英俊的面容爬上几分死气,身后仿佛有无形的巨大阴影笼罩。
不过,楚星野倒不太关心他的死活。
楚星野的胳膊撑在膝盖上,漏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单刀直入:
“胡又莲在你手上,对吧?”
闻暨白始终不怎么正眼看楚星野,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可此刻,他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出星野身上飘,让他烦心。
闻暨白讨厌例外,也有点厌烦自己不受控制的心。
他一直期盼哪天能在自己的心上装个发条,没有意义的事能被完全排除在绕到他的人生之外。
这样的话,他的生活就能迎来真正的平静,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楚星野吸去目光与精力,乃至是生命力……依旧甘之如饴。
听见楚星野的话,他只是淡淡地说:
“不能算是在我手上,”
“她做了错事,被看管起来是理所当然的。”
“还有,”
“手机的录音可以关了,如果你不关,会有人来替你关。”
楚星野咬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机后屏幕向上放在闻暨白床头。
“你瘦了。”
闻暨白看见他细伶伶的手腕,声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