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他从容地走了过来,就这么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温声问着好,就好像陈明湛是空气似的。
“早安,星野。”
白和礼的声音温润。
楚星野却更加害臊了,用力地收回脚,眼睛不自觉地带上点雾气,很娇。
是了,网上的人有句话是没说错的,
陈明湛,你根本就是一条发情的狗!
而他呢,狗咬人常见,人咬狗就是奇闻了,他居然和一条狗有了摩擦,丢死人了。
楚星野把自己缩成一团,手脚藏进被子里,毛茸茸的头发乱了点。
谁知道有人去抚平他的乱发,楚星野探出眼睛一看,是白和礼。
“头发好乱,蹭到眼睛里就不好了。”
白和礼温柔地笑笑。
你也别过来,死同性恋。
楚星野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白和眯着一双笑眼,察觉到了楚星野那一点点的抵触感,话锋一转,对陈明湛说道:
“明湛,你也来看星野?”
陈明湛早就看他不爽了,轻哼一声,说:
“我是第一个来的。”
白和礼笑着说:“那难怪。”
陈明湛皱眉:“你什么意思?”
白和礼伸手去掖楚星野的被子,一双眼睛柔情似水。
“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星野今天看起来恹恹的,感觉精神不大好。”
陈明湛气了,双手抱臂,语气不满:
“我觉得,做人还是应该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白和礼,你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楚星野夹在两个人中间,有点烦了。
虽然他也觉得两个人要是能打起来也是件好事,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还在养病,更没有忘记那些围绕着他的花边新闻,顿时又成了个以和为贵的人。
他张口说话,气息微弱,声线细而轻,
“没什么的……只是刚刚医生给我做心肺复苏的时候压断了两根肋骨,所以现在有点难受。”
陈明湛啊了一声,神色慌乱地问楚星野一些是不是很痛啊、吃过止疼药了吗以及现在感觉怎么样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狗嘛,脑容量小,一遇到事情就容易短路。
白和礼在进门前就问清楚了楚星野的状况,倒没表现出太多意外,但神色还是暗了暗。
他的视线落在楚星野的肋部,仿佛已经剥开了楚星野的衣服和皮肉,静静地凝视着少年擅自断掉的两根肋骨。
不听话的人偶,在外面的世界受了伤,
应该由主人来缝好。
白和礼笑了笑,打断了楚星野和陈明湛,
“星野,”
“我母亲知道了你的事,想来见见你。”
“她年年都在国钧拍卖会做义工,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所以……”
楚星野顿住了,
没想到这件事一路脱轨,最后峰回路转,竟然达成了最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