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还没完全清醒,睡眼惺忪地把药放进嘴里,然后喝口水把药咽下去。
水是温的,温度正合适。
苏音说:“谢谢。”
虞枝张扬地笑,打趣道:“姐姐这么好,那你喜不喜欢姐姐?”
苏音扶着额头,没讲话。
她越这样,虞枝越感觉有趣,又问:“那许倾尘呢,你喜欢许倾尘吗?”
一提许倾尘,苏音莫名烦躁。
刚摆脱没多久的让她无法驾驭的情绪又出现,她讨厌死这种感觉了。
没犹豫,很肯定。
“我不喜欢她。”
随着这声音落下,教室外靠墙而站的女人敛下眉目,寒冷遍布满身,她淡淡地冷笑一声。
再也,再也。
别想走近她。
厌恶
许倾尘不是故意偷听的。
她原本想来看看苏音有没有醒,如果没醒,她就给她换一杯热水。
谁知,一不小心听见她们的谈话。
真让人心寒。
许倾尘没停留,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她脑袋空空,懒得去想任何事。
她开始像座冰雕。
万年难融的那种。
…
苏音对这一切丝毫不知,她正被虞枝缠着聊天,问东问西。
聊累了。
虞枝问:“记住姐姐的名字了吗?”
苏音敷衍:“记住了。”
虞枝满意点头。
她打量一遍苏音,视线扫过一次性纸杯,“你不喜欢许倾尘,她还给你端水送药,你说你这小朋友,是不是怪没良心的。”
苏音震惊,“什么,这是许老师给我送的,不是你吗?”
虞枝起身,笑了笑,“我刚才有事,倾尘正好有空。”
苏音愣住。
她承认,她后悔了,她说不喜欢许倾尘完全不是真实的想法。
她只是—
在怄气,在逞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苏音抬起头,真诚地看着虞枝,“虞枝姐姐,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虞枝又笑,“呦,这时候肯叫我了,说吧,嘴这么甜,你说什么姐姐都答应你。”
苏音也笑,“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不要讲给许老师听好不好?”
虞枝:“为什么?”
苏音:“我说的是假话。”
虞枝伸手推下苏音的额头,“让你讲话不过脑。”然后她往教室外走,“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
目送虞枝离开,苏音纠结不已。
她想去找许倾尘,但想到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又愧疚得抬不起头。
那为什么要讲,为什么一天八百个情绪,苏音自己都快要读不懂自己了。
现在去或许太刻意。课上还和她较劲,下午吃完她的药就去找她。
算了。
还是别去给人添堵了。
苏音不断找借口,但她最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怕自己又陷入那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