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颌紧绷,自己这段时间对云知太过纵容了。
待她重新拨过去,那边已经关机。
比之刚才,许微现在的恐惧感更胜一筹。
夜色四合,
委屈占胜了骄傲,她选择打电话去了之前时怀川工作的洗脚城。
“怀川早就已经离职了,他不是这里的员工,至于去了哪里,我们还真不知道。”
前台小姑娘声音清亮,将许微的希望层层击碎。
没在这里做了?
他什么时候离职?
为什么不告诉她!
就因为自己将他电话拉黑,所以就有理由做事不报备一下了吗?
也对,时怀川做人越来越叛逆。
走出大门,许微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面色很快阴沉下来。
她双手攥紧,强压着怒意,直接让司机去了佳苑,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突然发什么疯。
一路飞驰,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云知。
她果断挂断电话。
直至第二遍响起才有些不耐烦地按了接听键,男人焦急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微微,你去哪里了?快回来,爸妈正等你吃饭呢。”
“吃吃吃,你上辈子是饿死投胎的吗!草。”
许微急匆匆赶去佳苑,敲响了502的门。
焦急地在门外来回踱步,额头上开始布上细密的汗珠,里面依旧没有人回应。
直到第九遍的时候,旁边一名牵着孩子的夫人站在她旁边开口:
“你是时先生的朋友吧?他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了。”
许微脑子刷地一下空白:“卖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上个月吧,我们约好前两天交的房,他没告诉你吗?”
许微有些慌张,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里面的陈设早就大不相同。
这个女人没有说谎。
她看着玄关处熟悉的相框微微出神。
“这个是时先生说不要了,我们觉得还不错,想着也不值什么钱,就留下来了,要是小姐喜欢,就送给你吧。”
女人看到许微冲着相框出神,自作主张地取了下来,塞到她怀里。
那是一副油画,当年他们毕业时在小公园约会,一起创作的,绚烂的毕加索风格,一挂就是好多年。
那也是公司创作初期,时怀川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后来,他们搬家,这幅画就永远留在了这里。
她僵硬地说了声谢谢,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时怀川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吗?”
女人摇摇头,然后平静地把门关上。
许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车上的,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指尖在相框上摩挲。
突然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接着只听嘭地一声,相框砸在地上,玻璃渣碎得四分五裂。
她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许久过后才说了一句,回去吧。
她也有些想家了。
回到家,她听到佣人们议论:“时先生的东西已经搬走了。”
“书房空了,衣服一件都没留下。”
闻言,她急匆匆地跑到书房,看到里面空荡荡的一片。
这才信了他们刚刚的谈话,时怀川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包括那台跟了他七年的电脑,都被打包一起带走。
恐惧袭上心头,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才导致时怀川突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