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哲学家。”林黛玉忽然冒出这个陌生的词汇。
李元英一愣:“哲学家?”
“哎呀,是我自己造的词,就是像孔孟那样的人。”
“与圣人齐名,我可当不起。”
“你还真是古董。”林黛玉心里的抑郁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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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冬季。
边关告急,萧衍将军来信要朝廷往滨州送冬衣——与阿拉汗国交界之地。皇上将此重任交给了李元英。
“何时动身?”
“十月滨州已开始下雪,我明日就要启程。”
林黛玉不舍:“皇上不能换个人去?”
“本来要派兵部沈潜前去,无奈沈潜的夫人刚生产。皇上说我孤家寡人一个。”说着,李元英看她一眼。
“我瞧皇上是故意的。”林黛玉帮她拉了拉披风。
“我有些担心。”李元英抓着她的手捧在手心,呵口热气:“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点。”
林黛玉笑她:“多虑,我会功夫,这府上这么多丫鬟小厮,怎么就我一个人?”
李元英还是不放心地千叮咛万嘱咐,临走那一夜,她就坐在黛玉床头,整宿未合眼。
林黛玉送她到京州城外,站在那里,直到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视线里。
刚转身,便见两排身着铠甲的士兵站在眼前,为首的还拿着令牌。
“林姑娘,皇上有请。”
皇上?这是不肯放过她。李元英刚走,他就来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好正面交锋。
上了宫里为她准备的马车,林黛玉脑袋里很乱,可她有一点可以肯定,皇上应该不会乱来,毕竟,李元英是他妹妹,而她则是李元英的心头所爱。
不知当初李元英用了什么样的条件,才让当今皇上放弃对林黛玉的暗捕。
林黛玉前思后想,怎么都想不出皇上此举的意图。
京州初冬的黄昏,清冷。
林黛玉下了车,被人领进承乾殿。
侍卫通报,她跟着进去。
京州皇城里没有太监,这是西晋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
前面一个宫女和一个带刀侍卫快步前行。
而她则来不及领略宫中景致,紧随其后,不知马上要来的是风还是雨。
穿过廊门,迎面而来一扇水墨画的屏障,穿过屏障,一股热气扑来,三两步便进入暖阁。
皇上果然与旁人不同,这屋里才十月就如此暖如春日。
林黛玉瞧见正中龙椅上坐着正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相貌说不上十分英俊,面色发白,身材微胖,看着十分富态。
不由想起上次无名宴会上要对自己做不轨之事的戴青龙面具的男人,她胃里一阵翻涌,可无奈屈居人下,只得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