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向沈沐琛偷瞥了一眼,沈沐琛明显是打不过对方,不想打。
晋聿也向沈沐琛瞥了一眼,稍顿,给了沈沐琛一点面子:“不用找人,我叫罗泉。”
沈沐琛松了口气:“行。”
接着沈沐琛忽然随意般的把拳击手套递给秦意浓。
秦意浓下意识伸手接住,抱在怀里。
“帮我送去前台。”沈沐琛对她挥手,让她赶紧走,就现在。
秦意浓大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乖巧听话起身往前走。
“你朋友?”
身后响起晋聿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不介绍介绍?”
“不介绍了,”沈沐琛推她肩膀,“她内向,认生,不会说话,容易惹人生气。”
秦意浓压低脑袋,赶紧抱着拳击手套快步走,逃似的。
“等等。”
身后再次传来晋聿的嗓音,缓慢沉厚,一种巨大的压力仿佛沉重又强势的闷雷从她头顶罩过来。
秦意浓被生生定住双脚,忽然心悸得厉害,僵着后背不敢挪步。
“你朋友的甜品,”晋聿说,“忘了拿。”
慕斯还剩一半。
秦意浓低头转身,单手抱着两只拳击手套,飞快地过去拿慕斯,但慕斯的盒子还没扣上,她先欲放下拳击手套,晋聿的手却先伸过来拿走慕斯,冷白的皮肤,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秦意浓怔住。
晋聿合上盒子,扣好:“既然是喜欢吃的东西。”
他递给她,抬眼掀眸,停顿两秒,深邃的目光望进她眼里,声轻语重:“下次就不要再忘了拿。”
秦意浓匆促离开,直至走出拳馆,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到底认没认出她来,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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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北岸花园C区里有一棵樱花树开了花,半片绿叶不见的树上结满粉色花朵,天空湛蓝如镜,春日开始变得盎然生动。
但室内坐久了,依然让人发冷,墙壁四周透着凉气。
秦意浓裹紧毛衣,检查上周给方泽曜留的题,红笔划勾,都做对了。
再检查方泽曜这一周在学校的卷子,划叉划圈,错得离谱。
控分怪。
秦意浓适时充当心理老师:“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
“建筑。”
秦意浓笔顿了一下,定睛眼睫轻颤,抬头看他:“建筑不招色弱。”
方泽曜点头:“我知道。”
秦意浓心情忽然有些压抑:“为什么想学建筑?”
方泽曜说:“我妈认识一个建筑师,国内外很多地标建筑都是主设计师,赚得多。”
“除了赚得多,你自己喜欢吗?”秦意浓无意识地揉着耳垂问。
“喜欢。”方泽曜随她动作盯她耳垂说。
道不清是指喜欢什么。
定了两秒,收回视线,方泽曜继续写题说:“以后盖房子养你。”
秦意浓停笔扔桌上:“方泽曜。”
方泽曜起身出去:“冷,我去做俯卧撑。”
门外一声门摔响,秦意浓眉头跳了一下,没出去看。
捡起笔,在纸上写大题步骤,用到哪个定律标清楚,写得详细,特别注意不写连笔字,字字清晰。
叛逆的高三生耗人耐心,但四小时一千块的工资让她有耐心。
方泽曜抓起外套飞奔下楼。
跑出小区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宝马,车牌号A66890。
穷小区来了辆X7,方泽曜拧了下眉,冲进诊所,飞快买了药后冲回家里。
“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门口忽然传来少年带着喘息的问声。
秦意浓没理会他这句话,刚要说让他过来做题,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按紧口罩咳了两声,才说:“过来看看能不能看懂,再把这道竞赛题做了。”
方泽曜过来把刚买的止咳药和止咳糖浆扔到她面前,移开椅子坐下大口喝水,平复喘息。
秦意浓看了一眼药,推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