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像玩笑,好似下一秒就会?让司机开车门,温知?禾怔忪,信他会?这么做,反手揽着车门把,唇角下撇,有些?结巴:“这、这不好吧。”
“是,不好。”贺徵朝颔首,曲臂以?指按了按太阳穴,慢条斯理?道:“那让丈母娘看看,总合适。”
他说的每句每字都出人?意料,就像用锤头在她?胸口处凿两?下,再当头来一棒,猝不及防。温知?禾被打懵了,眼冒星光的那种,以?至于她?张着双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听明白了,贺徵朝分明知?道她?在躲谁,还非要、非要……
温知?禾眼底慢慢浮出水雾,眉心轻拧着,有些?委屈:“……您能不能别总欺负我,开这些?玩笑。”
贺徵朝确实?喜欢逗温知?禾,主要她?的反应总是生动?而可?爱。拿什么来形容他的小太太?像受惊的兔,吃了口含有毒素的饲料,就把嘴巴张得?开开的,露出一小截皓白的小牙齿,嫣红的舌头。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温知?禾昨晚在他肩处还咬了一圈牙印。
贺徵朝意兴泰然,端出愿闻其详的模样:“怎么算欺负,和我说说。”
“从哪个字儿开始?”
他摆着一副好好先生的姿态,分明还在揶揄他。温知?禾心里乱乱的,持拿不稳最后一丝装佯,很轻很闷地“哼”了下,别过头。
贺徵朝唇角轻掀,扬臂伸手捉住她?的腕骨,往他这里一牵。
“你躲谁我看得?出来,没必要扯这谎。”
“有什么憋屈的可?以?和我说,我应该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至少在你这儿,我还是你丈夫。”
贺徵朝没少说过哄人?的话,他最擅长的就是给颗甜枣,让人?误以?为他是好的。
但听这些?话,温知?禾莫名心头一动?,被捉箍的腕骨也热得?不行,根本不敢偏移一毫厘,好像稍微动?换一下,就会?发生地动?山摇的灾难。
这怎么不算是灾难?她?胸腔下的心脏跳动?速率都变了。
温知?禾能放平心态冷静地思虑问?题所在,就譬如?他说话的场合不是在床上、他哄人?的话术变了、还提及自己的身份——丈夫。
越是心动?,越是要冷静,清醒。
他真是个坏男人?,一边和她?谈着十足十的金钱关系,一边还说些?风花雪月哄骗她?。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我和我家里人?关系不好,其他的我不想说还不行吗……”温知?禾小声吐息,回头看向他,那双蓄着秋水的眼仍然带着一丝红意。
怯怯的,软软的,是耍赖也是撒娇。
她?摆明了是不信任他,不愿与他交心,但明白适当地装可?怜糊弄。
好骗又?不太好哄。
薄面给到这份上已经够了,贺徵朝自知?没必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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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途中一路无言,又?是下雨又?是堵车,温知?禾足足坐了半个钟头才到家。
大雨倾盆,司机开双闪缓慢停驶,即将?下车。
刚才沉默的那会?儿,温知?禾隐约感觉到空气的凝固,可?她?并不觉得?贺徵朝会?为这事生气,保不准……只是气她?嘴巴太严实?,人?太倔。
不论是何种原因?,温知?禾都需要和他保持最恰当的塑料夫妻关系,毕竟她?还指着他为未出世的电影保驾护航,还有……每个月的零花钱,她?想再提一提。
做足心理?准备,温知?禾双手规矩放膝上,软声称呼:“贺徵朝。”
不做声的这段时间,贺徵朝一直在看文件合同。
闻言他稍微抬眼,睇向她?。
温知?禾就趁这个空隙,曲臂支着扶手箱,伸手去拧他的领带,由于闭眼时没抓稳,连带衬衣也攥在手心。
她?凑过去,一股脑地将?双唇贴于男人?的脸侧,除了生涩,就剩毫无技巧的轻抿。
也许是觉还不够,便稍稍张开唇,露出舌尖在他唇缝舔舐了下。
湿漉漉的,柔软的,像饱满的青苹果被无形的手心碾碎,果肉于指缝间绞烂,流淌出酸涩又?清甜的汁水,引人?深陷其中,不自觉地沉溺。
汁水润喉,却又?不能够解渴,完全不能。
意识到这点,贺徵朝双眼微暗,抬起手揽扣着她?的后脑勺,偏头主动?去攫取她?唇中的甜腻,牙齿、舌尖,是囊中物,彼此间的口涎呼吸已经分辨不清。
温知?禾本是想献个乖,蜻蜓点水后就转身离开,免得?关系闹僵,但她?完全没想过,贺徵朝竟会?主动?加深这个吻,揽着她?的细腰,不够……还将?她?整个人?都提携起来。
他托起她?的臀,使她?起身跪在扶手箱上,掌心没离开过裙摆,出于肌肉记忆,温知?禾有股痒意从双膝间往外冒,于是不自觉地软下腰肢,跪跌到男人?怀里。
她?“唔”了一声,短促得?来不及有第二音阶,便被贺徵朝强硬地吞噬。
即使情到深处,做到最尽兴的时候,他这人?也总有着极强的克制力,不会?贸然进入她?的身体里,造成荫噵撕裂,他最爱在臀逢里厮磨,直至她?的肌肤变得?滚|烫且发红,他才把精|子社到腰窝。
亲吻同样如?此,他吻遍她?全身,腰臀或是那处,都很少去主动?亲她?的唇。
她?以?为他是不喜欢亲吻的,或者说,根本不情愿去吻她?。
可?是现在……
他又?在做什么?
温知?禾被他亲吻到缺氧,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门外还有司机在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