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妤觉得自己不?点个什么菜不?太好,想了好久,问店小二:“有一种东西?,是果子,圆圆的,黑的,软的,吃起来像梨,但比梨小,你们有吗?”
店小二和?高盛都想了很久,店小二道:“李子?”
“不?是,我?知?道李子。”
“葡萄?”
司妤又摇头:“不?是。”
高盛这时问:“叫什么?”
司妤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从哪里知?道这样东西?的?”高盛问。
司妤道:“是很小的时候,阿婵出?去?玩,给我?带回来的,当时也是冬天,我?拿在手上?还?是热的,好像是煮熟的,去?了皮后特别好吃,但她不?知?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也就吃过那一次。”
高盛这时问店小二:“店里有什么热的果子吗?”
店小二为难道:“实话说客倌,这大冬天的,小店什么果子也没有。”
高盛无奈,最后点了些猪肉鸡肉鱼汤之类天天吃的东西?。
这些菜酒楼里做的还不一定有公主府做的好吃,所以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高盛不?死心地问她:“只有那一样喜欢的?”
司妤道:“也不?是很喜欢,只是多年前?吃过,当时年纪小,觉得好吃,以后再也没找到,此时想起来就问了问。”
高盛:“能记得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喜欢,你该第?二天就让你那妹妹带你去?买,当时准能买到。”
司妤静默一会?儿,摇摇头:“嬷嬷不?会?让我?出?去?的。”
“为何?”高盛向来就知?道,司妤是比司婵得宠的,连司婵都能出?去?,司妤怎么会?不?行呢?
司妤轻声解释:“因为我?是长公主啊,是祥瑞,我?和?她们不?一样……”
她想起了小时候,别人?可以哭闹,可以发脾气,可以不?学这个,不?学那个,而她不?行,她是相貌绝色的长公主啊,是大兴的明珠,怎么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呢?怎么能不?通诗文呢?怎么能有半点不?雅致呢?
当然,更加不?能沉溺于口?腹之欲了,堂堂长公主专门去?打听一个小果子,就显得不?端庄。
高盛笑了笑,“如何不?一样?祥瑞晚上?也要起夜,还?会?说梦话,还?很会?抢被子。”
司妤被他?说得脸都红了,抿起唇来一副怒容,盯他?半晌,最后问:“我?说了什么梦话?”
“没听清,今晚我?注意着,你要再说我?就好好听。”高盛说。
司妤低下头去?,想说要不?两人?还?是分?开睡吧。
这时菜上?来了,高盛在一旁看着,发现司妤喝了半碗鱼汤,夹了三筷子鸡肉,两筷子猪肉,又吃了几筷子葵菜,这些菜并在一起吃下小半碗饭,这顿就算完了。
剩下的菜全是他?一个人?的。
他?真怕自己儿子生下来瘦得像个小鸡仔。
回去?时天已见黑,同躺在一张床上?,高盛又要抱她,她抗拒挣扎了半天,最后终究是他?更执着,以“要摸摸儿子”为由?,再次抱着她睡。
然后他?又去?摸她肚子,评价道:“一天了,一点没长。”
司妤回道:“鸡生蛋才能一天一个,太尉是鸡吗?”
高盛笑了:“那么生分?做什么,阿妤该叫我?夫君啊。”
莫名其妙,他?突然就叫她阿妤,让她顿时都不?知?如何回应。
所以她假装睡觉,闭着眼什么也没说。
高盛却叫上?瘾了,又道:“阿妤,什么时候陪我?去?我?老家看看吧,我?们村头有个老张头,偷他?一点枣就要往死里追,能追出?好几个村,死老头天天骂我?长大娶不?着老婆,现在好了,我?娶到这么好看的老婆,真想让他?擦亮狗眼好好看看!”
司妤被他?说的想笑,但想起自己在装睡,只能憋着笑。
他?又“阿妤”“阿妤”的念叨几句,终于不?说了,她也就安心睡了。
她想,今晚一定记得不?要说梦话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骗她,她根本没说什么梦话。
隔天,苏检请高盛喝酒,为高盛引荐几名家乡才子。
如今京城安定,朝廷广开招贤纳士之路,但凡有才学之人?,都重金相聘。
但朝廷却有两座山头,长公主和?太尉。
这两边既被人?争抢,两边也在争抢人?,一般来说,读书人?更愿意拜入长公主门下,因为长公主手上?掌握着大部分?朝中?文官职位;武将则更愿意投靠太尉,毕竟太尉掌管着天下兵马,跟着太尉,也能得到实打实的队伍、实打实的军功。
但长公主与太尉双方也自知?自身缺陷,所以长公主其实更青睐武将,而太尉也礼贤下士,因为手下读书人?少,所以但凡有读书人?拜入门下,也将得到更大的重用。
这便让人?犹豫了,拜入谁门下,颇要好好斟酌一番。
值此年关,正是走亲访友互通有无之际,更何况年后御史府将会?对天下官员进行政绩考核和?升任选调,是以这期间官员们还?须做最后的努力,并不?清闲。
今日苏检引荐的便是几名久负盛名的读书人?,高盛与之一一见过,大致了解这些人?才学。
那几人?走后,苏检与高盛又留了一会?儿。
苏检问高盛:“太尉可有所耳闻?长公主近来在筹备为皇上?选后。”
“知?道一些。”高盛问:“似乎是李固言谢应臣那几家?”
这几人?都是朝中?大官,也都是名门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