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会计室一看,会计也变了,以前是赵会计,现在是李会计。
李会计说道,“厂长,这次该给林宁同志提成2700块,但是咱们账上没那么多钱啊!”
“没钱?钱都去哪儿了?”
“最近咱们又购买了一大批缝纫机,招了一批新工人,还进了一大批原材料,这工资都差点发不出来,实在是没钱给林宁同志了。”
马厂长点点头,歉意的说道,“林宁同志,你看,厂里现在遇到了小小的难处,你能不能体谅一下?你放心,组织上会记住你贡献的!”
他姿态放的很低,林宁若是不同意,就是胡搅蛮缠,不配合组织工作。
林宁点点头,“行,我下个星期再来。”
“哎,林宁同志,一个星期一次太频繁了,总是让你跑也不太好,这样吧,一个月再来一次吧。”
林宁笑了,“马厂长,一个星期一次,你的钱都不够,一个月一次,岂不是差的更多,我还是一个星期来一次吧。”
等她走后,马厂长哼了一声,“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发现了搓捻丝布的用处,做了个小小的搓澡巾出来,也值当的给她这么多钱?
一个星期两三千,一个月就上万,她一个人一个月就挣一个万元户出来,凭什么!我们的工人在厂子里辛苦的赶工,销售们全国各地的跑,她坐在屋里就白得这么多钱,美的她!
李会计,以后她来了,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能给她一分钱!”
“是,厂长。”
“曹厂长也是糊涂,开头给她两千块钱也就算了,就当买了搓澡巾的设计了,每个星期都给,这怎么能受得了,真是败家子。”
“但是厂长,林宁她跟咱们制衣厂签了合同,是按照厂里的规定来的,技术人员发明一个新产品,都给2的提成。”
“她跟曹厂长签的,又不是跟我签的,我不认!那个规定我早看着不顺眼了,给什么提成啊,没完没了了,直接改成现金奖励,100元到1000元,一锤子买卖不就行了。”
出了制衣厂,林宁就觉得这提成以后不好要了,看马厂长这样,不把给她的要回去就算好的了。
果然,第二个星期她再去的时候,根本没见到马厂长,到会计室那里去,李会计直接说没钱给她,工人的工资都欠着。
林宁将合同拿出来,李会计直接让她找曹厂长去,“你跟谁签的合同,你就去找谁,我们这里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本朝管不了前朝的事儿。”
林宁提出要批发300块搓澡巾,也被拒绝了,说没那个规定,本厂的销售都不够卖了,没多的给外人。
就这么着,将林宁打发了出去,等下一周,林宁再去的时候,连制衣厂的门都进不了了,直接被门卫关在了外面。
怎么办?林宁一直知道这个钱拿不长久,但没想到,拿了两次就没了,也太短暂了。
马文彪
因为马厂长的恶意刁难,林宁再也没能进的了东安县制衣厂,批发搓澡巾的事也没戏了,她一下子又失业了。
按照后世的说法,林宁这收取的实际是专利费,东西是她发明的,制衣厂要用,就得一直给她专利费,但现在换了领导,人家不认了。
林宁找出那份合同,上面有曹厂长的签字,签合同的时候,东安县委书记董一宽也在,还是先去找找他们吧。
林宁先去了永州市制衣厂,找到了曹厂长,跟他把事情一说,曹厂长也觉得很难办,“林宁同志,我现在已经不是东安县制衣厂的厂长,不好再插手厂里的事,再说马厂长也不听我的,他来头大得很。”
原来,这马厂长名叫马文彪,是永州市长的小舅子,之前在永州市制衣厂当厂长,永州市制衣厂让他管的连年亏损,工资都发不出去了。
他听说东安县制衣厂扭亏为盈,就让自己的姐夫把他和曹厂长调了个个,他去东安县制衣厂,而曹厂长来了永州市制衣厂,直接摘了曹厂长的桃子。
曹厂长说起来,也是满脸不忿,“我们厂刚招了一批工人,又买了一批缝纫机,正要大干一场的时候,他端起盆来就走了,气的我好几天睡不好觉!”
林宁默认,听起来,曹厂长比她还要惨。
“董书记有办法吗?”
“你找他问问,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马文彪废除我订下的制度,董书记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制衣厂内部的事。”
曹厂长偷换了一个概念,林宁这个事跟制度没关系,她这是签的正式合同,责任主体是东安县制衣厂,跟谁当厂长没关系,马文彪不履行合同,那就是合同欺诈。
林宁又去了东安县委大院,在外面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董一宽。
“董书记!”
“林宁同志,找我有事吗?”
林宁将事情一说,董一宽深深的皱眉,“这个马文彪,来了没几天,就闹腾出一堆的事。”
原来,马文彪来到东安县制衣厂之后,先来了一个大换血,将会计,车间主任,全都换成了他的人,那些人无故丢了工作,已经找董一宽闹了好几次了。
董一宽叹了口气,“林宁同志,我跟你到制衣厂走一趟,跟马文彪说一声。”
“好,谢谢董书记。”
一行人去了制衣厂,马文彪看到董一宽和林宁一起出现,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下,“董书记,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马厂长,林宁同志是搓澡巾的发明人,对我们县贡献重大,制衣厂按照合同,应该按时给她结算提成。”
“董书记,合同是曹厂长结算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