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觉察她语气里的疲态,温在臣一顿,没再跟她瞎扯。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阵子大概会有个应酬,问问你有没有空。”
楚盈眨着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餐桌边沿:“应酬带我合适吗?”
“我这边做东,总得带个‘家属’充充场子吧,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
楚盈迟疑了几秒:
“可我没参加过这种……给你添乱怎么办?”
“你埋头吃就行,”温在臣几乎毫不犹豫接口,“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做。”
楚盈被他逗笑:“行啊,那我就当免费吃顿大餐。”
“包你够。”那头也笑。
虽然温在臣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楚盈就是对他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大抵是最难的那段时间是他陪伴着过来的,在楚盈心底,温在臣与亲哥哥无异。
顺势又闲聊了几句,大多围绕着近日的生活,基本都是温在臣说,楚盈偶尔附和一句。
温在臣正和她吐槽新招的助理竟然没有驾照,要不是之前的助理结婚让他大手一挥给放了蜜月假,新助理又还在磨合,他最近也不至于忙到没空来找她。
“你说说,哪有老板给助理当司机的?”
温在臣现在想起来仍咬牙切齿:“我俩在车里大眼瞪小眼半天他才跟我说没驾照,那天赶时间,我还闯了红灯被记了六分。”
叭叭了半晌,忽然发现楚盈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温在臣一顿,问她怎么了。
脑海里没缘由浮现起某人的脸,她不自觉又走了神。
没有老板给助理当司机的,也没有甲方给乙方当司机的。
一瞬又闪过徐既思走前冷清淡然的那声“你如愿了”,惘然毫无预兆地在心头漫开,像忽然从云层坠落,一剎的失重后,她身形微晃,瞳孔聚焦在身前空荡的座位。
楚盈缓了好一阵才压下嗓眼的胀酸,低低应了声没事。
温在臣直觉今天她状态确实不对,嗓音也似乎染了丝哑,担忧浮上心头,他一顿,车速也跟着慢了些:“你不舒服?”
“……就是说太多话了,有点哑,我多喝点水就行了。”
楚盈本能隐瞒。
那边静了一秒,像是在判断这个说法的真实性,楚盈不安地抠着手指,视线无意瞥到不远处衣帽架上挂着的领带。
怕再迟一秒他就会反应过来追问般,楚盈忙顺势转移开话题:“对了,你的领带还在我家。”
一顿,温在臣似乎回忆了一下,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我都快忘了。”
“也不差这一条,”他随口道,“过些天我来接你再看吧。”
楚盈连声应好,刚想着可以结束话题了,不料温在臣没上当,紧接着又问:“你真的——”
“没事吗”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声。
“你是不是在开车?”
楚盈忽然发问。
温在臣回了声对,正想贫一句耳尖,就听女孩回得极快,语气分外正经:“开车接电话记两分。你要是再被拍,分都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