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聊了许久,顾延韬都没有出现,自然是被司马清的手下拦在了醉香楼外。
司马清好不容易才和谢渊会面,当然想单独相处。
醉香楼的老板准备了花题,即诗文集会,意在各方学子交流才学。
谢渊听了很感兴趣,司马清便陪着他洋装学子参与其中。
其实诗书文墨,司马清实在不感兴趣,只是谢渊喜欢,他不想扫了谢渊的兴。
集会开始,曲水流觞,醉香楼后院坐满了学子。
谢渊和司马清坐在一起,正好在水流的弯道,这就意味着杯盏一定会停在此处。
谢渊诗文通明,自然不担心。
司马清脸都绿了,紧急调动脑海里不算充盈的诗文,深怕出了洋相。
学子中有一颇负盛名之人,名唤潘全,字营修,难得的是容貌倾世,气质清雅,获得一众学子的追捧。
潘全一举手一投足尽显儒雅高华,举止优雅从容,宛如仕林公子,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潘全举杯饮酒,神态潇洒。
“盈隆半透映黄云,恰似人间四月春。”
诗句一出,全场皆赞好诗,好诗。
司马清却不以为意,他坚信谢渊一定比他做得好,可看谢渊也称赞潘营修不由心生不满,忍不住暗骂一声矫揉造作。
他抬头偷瞄谢渊一眼,见谢渊专心致志的品茶,完全忘记自己,心里越不平衡。
不禁拿起面前酒壶猛灌几口,酒入喉咙,灼烧感瞬间袭遍全身,司马清呛了两下,低咒道:“该死!”
“殿下,你怎么了?”谢渊一脸笑意的望向他,语气温软,“这酒是用来添杯的,可别一下喝光了。”
司马清摇了摇头,借机掩饰窘迫,
“我知道。”
这时,杯盏停在了司马清面前。
司马清没有想好诗文,更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总不能站起来说,自己复姓司马是太子吧。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谢渊偷偷递来一张字条,让他自认谢家子弟,用字璟延,他犹豫了一会照做
“在下陈郡,谢璟延。”
一听他是谢家人,在场的人都不由将目光投过来。
虽说秋试意在点拨寒门子弟,倒也不乏贵族世家参与。
谢氏虽因丞相告老一度衰败,可当今太傅,也此秋试的主考官,正是谢太傅,这也使谢家的地位不同寻常。
而后谢渊又递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诗,司马清虽不善诗文,但也觉得此诗工整优美,比刚才潘营修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遂吟道:
“烟笼水月夜无花,秋辞霜天雁影斜。寒露凝珠滴翠叶,西风轻拂送凉华。”
一众学子听后不禁赞叹不已,司马清却看向谢渊对众人道:“不瞒诸位,此诗非我所作,乃是我身旁这位清欢兄的诗作。”
谢渊没想到司马清会把自己给说出来,只得起身打招呼。
“在家陈郡谢清欢。”
“谢公子诗作斐然。”
“谢公子文采惊世。”
“好诗好诗。”
……
或出于真心,或出于奉承,在座学子不停夸赞。
谢渊听后似没有太多感触,只是说了句:“承蒙谬赞。”
皆因他曾将诗作给爹爹看过,须知太傅才是真正的诗文惊世,文采斐然,可谢君离看过后,评价他诗中有景无情,缺了几分真挚。
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在得到谢君离的肯定前,一切夸赞他都不会当真。
一阵喧哗后,聚会结束。
谢渊和司马清并肩走出醉香楼,潘营修追了上来,朝他微微颔:
“阁下诗文精绝,我十分佩服,不知可否畅饮一番,我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