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回京那日,陈二郎特意从国子监请假回来。
二十有一的陈二郎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他向我鞠了一躬:
「今日大军回京,请千霓与珩也同去。」
我点头应允。
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去的。
我想去看看回京的大军里是否有陈大郎。
五年来,陈家寄给边关的书信无数,一封回信也没收到。
也不知陈大郎是否还活着。
若活着,为何五年不给家中寄信。
收拾妥当后,陈二郎抱着森儿,领着我去了主街。
他带我上了主街茶肆二楼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陈二郎一个月前定下的。
也就是说,他一个月前就知晓大军要回京,但从没在家里说过。
位置实在太好。
好到我能清楚地看见马背上坐着的陈大郎自然地从与他并骑的红衣女子手中接过稚子。
他看向稚子的眼神里充满慈爱。
那稚子与森儿有五分像。
森儿指着马上抱着稚子的将军问我:
「娘亲,那人有些像二叔。」
我能看见,陈二郎自然也能看见。
往日对所有事都风轻云淡的陈二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森儿不懂二叔为何不回答他的话。
他继续指着马上的人说:
「不对,他更像画像里的爹爹。
「但是爹爹为何要抱着其他小孩?」
森儿口中的画像是陈二郎画的,专门画给森儿认人的。
我左顾右看,见没人注意到我们,慌忙捂住森儿的嘴。
「瞎说,那不是爹爹。」
以前是,如今不是,以后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