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浑身缠着绷带。身败名裂的高层黑恶势力:?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jpg
温柔善良。弱小可怜又无助。高专一年级生:诶嘿嘿嘿嘿~
*
天色暗沉了下来,空气水淋淋的,连呼吸之间都能感觉到明显的湿润之意。乌云漫卷,雷声轰鸣,声势浩大,但偏偏挤不出雨水,潮湿又闷热,令人难受。
是个令人郁闷的坏天气。
输掉了一大笔钱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踏出赌马场的时候心情相当糟糕,阴郁的天气更是令他的情绪愈发烦闷。
之前遇见的包养他打架的冤大头特级咒术师瞳付给他的定金大半被甚尔拿去买了新咒具,剩下部分今天也全部扔在赌马场里听了个响。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术师杀手的天与暴君手里总是攒不了几个钱——无论做多少任务,得到多少酬金,对甚尔来说都是不够的。
任务越做越多,术师杀手的名气越来越大,酬金如同流水般哗哗涌入。
但可惜天与暴君本人就像个破破烂烂的水桶,往里面倒多少水就漏多少,以至于根本就存不下什么钱。
他的任务中介人孔时雨一直都很看不惯甚尔这种上赶着给赌场送钱冤大头行为,他是个务实又经济的人,多次吐槽过甚尔大手大脚胡乱花钱的坏毛病。
“赌博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根本不适合你,少在这上面浪费钱了。”
甚尔半敛狭长的眼眸,懒洋洋地勾了勾嘴角,没有直接回应孔时雨的话。
其实甚尔相当清楚自己是个运气怎样坏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运气烂得要死,他又怎么会出生在禅院家?
“最开始的时候,你这家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一次聚餐中喝高了的孔时雨语气疑惑地问过甚尔。
最开始的时候?
记不清了,好像是惠的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
只有在那段时间,他戒掉了包括赌马在内的许多坏毛病,自叛变家族后第一次笨拙地尝试攒钱,准备从此像所有幸福又平凡的普通人那样认真生活。
后来嘛,这些都无所谓了,命运同甚尔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那女人死了,只留下他和她的小孩。
开什么玩笑啊。
甚尔将仅剩的自尊心抛弃,重新出入那些声色犬马的场合,走上自我放逐的堕落。
也许,当他成为禅院家令人厌弃的零咒力天与咒缚开始,便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天阴沉沉的,仍然没有下雨,空气潮湿而烦闷,整个城市都灰蒙蒙的。
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感,伏黑甚尔回到了他目前用来歇脚的住所。
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熟悉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甚尔斜斜瞥了一眼,亮着荧光的手机屏上跳动着孔时雨的名字。
伏黑甚尔接过电话,声音带着懒懒散散的鼻音。
“怎么,又有新任务了?”
“不是任务,只是来给你讲个乐子——”
不知为何,伏黑甚尔从孔时雨那一向沉稳的声线中听出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感觉。
“甚尔,你知道那个包养你的特级咒术师和她的同期们都干了什么事情吗?”
伏黑甚尔略带迷惑地眯了眯眼,有些不耐烦地回复道。
“哈?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这关你什么事情,”孔时雨的声音在手机另一端低低地笑了起来,“但是真奇妙,包养你的她干了和你差不多的事情,闹得让御三家和高层都相当下不来台呢。”
甚尔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往沙发靠背后仰:“同样的事情,难不成这位年纪轻轻的特级咒术师叛逃了?”
“那倒不是。我是说,她,六眼和咒灵操使一起跑到禅院家砸场子去了。和你当年叛逃禅院家一样,嚯,那可真是把禅院家的人一顿好揍。”
“……不但揍了,还拐跑了禅院家的嫡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孩。这可真是将禅院家的脸扔在地上踩。”
甚尔的心情骤然愉快起来,他从喉咙里发出含混低沉的笑声,微笑弯起的眉眼里有一种蔑视的畅快。
“啊,那可真是了不起啊。”
中介人孔时雨偶尔也兼任着情报贩子的职能,活跃在咒术界的地下市场,消息灵通。
——不过,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还有,咒术界高层这是在干什么?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点进孔时雨给他发送过来的图像资料,原本狭长的眼眸都在惊讶的情绪下睁得溜圆。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在那些由孔时雨传输过来的图像资料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些御三家出身,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层们被屈辱地用木藤捆束起来,年轻的东京咒术高专学生们笑得一脸嚣张跋扈,大大咧咧地在旁边伸手一起比V。
有些照片对比鲜明,一边是狂得无法无天的高专学生,一边是怂得恰到好处的咒术界高层。
有些照片拍得则相当文艺唯美。破洞天花板漏下明媚的阳光,轻吻着少年少女青春洋溢的面庞,将他们恣意嚣张的笑容渲染成年少轻狂的模样,废墟之中飘散着零星的花瓣,整个画面有种破败又旖旎的空灵美感。
——要不是旁边被捆起来,眼神怨毒的高层们,伏黑甚尔都要以为这是什么俊男靓女拍摄的青春文艺海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