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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崔继最近常往宣明酒肆跑。”
明容蓦地看向光舟,徐照朴微微捏紧了勺子,也不吃馄饨了。
半晌,明容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万事小心,我在宣明酒肆给你安排了人手,可也不能大意。”徐照朴沉声道。
“宣明酒肆皆有三娘打理上下,一时半会儿应也查不到咱们家,阿爷放心。”
回到别寒居,明容坐在榻上沉思了许久,突然跳下地,江潮正端着水盆走过去,被她一吓差点把盆子摔地上。
“怎么了姑娘?”
“吴山她们呢?”
“钟妈妈要照顾太太,吴山姐姐她们去诸言居帮忙了,这儿只剩我和山迎。”
明容想了想,道:“你去叫上山迎,我要去一趟宣明酒肆。”
“是,姑娘。”
江潮端着水盆出去,过了会儿,和山迎一起进来,两人替明容又整理了遍仪容,便一起去府上后门,找了辆小马车,去往宣明酒肆。
一上马车,明容便将自己的外罩和山迎对换。
“姑娘这是何意?”山迎虚拿着明容的外罩,半套在身上,不敢真穿。
明容解释道:“幕后之人想必已找到宣明酒肆来,你与我身型相仿,一会儿咱们三个带着斗笠进去,旁人也不知谁是谁,你一会儿进了天子一号便等在里头,我会让阿爷的人守在外面,就看对面会不会上钩。”
“都听姑娘的。”
在明容身边跟得久了,山迎胆子也大起来,听明白了便一口应下了。
山迎走在前面,店小二轻车熟路带她们上了天子一号,明容摇摇头,示意选隔壁那间,并让不要传菜。
店小二不解其意,山迎笑盈盈道:“贵客未至,怎好急着传菜。”
于是小二便端着盘子走了,待山迎在里面坐定,江潮和明容便出来,等在门口。
站了快有半个时辰,明容直站得腿酸,还是未见有任何动静。
“姑娘,要不你进去歇歇吧?”江潮问道。
明容摇摇头:“会来的,再等等。你不累吗?”
江潮笑道:“于咱们来说不算什么,倒是山迎姐姐在里头坐那么久,怕是要坐得屁股疼。”
明容讪讪一笑,没想到她的婢女们平日里要这么累。
又等了一会儿,明容见楼下的护卫朝这里打了个手势,一转眼便看见一个髭须白面的男人上了楼梯,直往这里走。
“我家主人在里头,何人擅闯。”
那男人伸手便要推门,江潮一步跨过来拦住。
男人一愣,转而露出一抹笑容,慢悠悠道:“报与你家主人听,在下詹事府崔继,意在——‘攀龙’。”
明容瞳孔微缩,退开一步,江潮会意,让开路,崔继笑了笑,推门进去,明容转身跟进去,让江潮留在外面,崔继回头看了一眼她。
“没想到这在宣明酒肆暗布棋局的是个女子。”
崔继看到坐在桌边的山迎,颇为意外地感叹道。明容走过去,同山迎耳语片刻,退至一旁。
“谋大事者,何在乎是男是女?”山迎拿出明容教她的一套说辞,语气拿捏得有模有样,明容在心里暗笑。
“女可攀龙,男可附凤……今日只崔主簿一人?”
崔继拱手而笑,在山迎对面坐下:“只我一人。你既知我是詹事府主簿崔继,不妨也报上名来,看你是何许人也?”
山迎没有摘下斗笠,隔着一层纱盯着崔文:“女子在外多有不便,望崔主簿海涵,崔主簿是何时现我在这宣明酒肆的?”
崔继笑了笑,暂且按下这身份不提,道:“太子爷与康家姑娘的传奇,唯此处最绘声绘色,平民、乞儿,皆从这里听了传出去,可惜我在此蹲守多天一无所获,直到今日,见这间屋里的人许久不见传菜,便知定有玄机,特来碰碰运气。”
“那这运气可给你碰到了。”山迎淡淡一笑,“崔主簿出身名门,可知这陷害太子,是何罪责?”
崔继把手拢在袖子里,一双眼睛微眯起:“姑娘这样有本事,你可知,这是何罪责?”
“你我都意在东宫,不妨把话说清楚,省得弯弯绕绕,误会了良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