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晚结果火车票,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将近五个小时,时间很充裕。
于是她说:“我还得回一趟顾家,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
裴宴礼点点头:“那我也先回去拿行李,到时候我叫车过来接你,一起去火车站。”
宁语晚应了一声,和他道了别,独自回了顾家。
她要去带走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和顾砚书切断最后的一点关系。
在客厅看电视的顾母一看到她,就白了她一眼,张口嘲讽。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贱皮子,当初说什么不是你家,还不是又腆着脸回来了?”
宁语晚只是面无表情地回房间,将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都收进行李箱,提着出来。
而后她看着顾母缓缓开口。
“这里的确不是我家,我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
“谢谢顾家这些年的收留,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缠着顾砚书,也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她不理会顾母诧异的眼神,直接出了门。
过来接宁语晚的车已经等在大院外。
宁语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军区大院,眼前闪过两辈子在这里的无数画面。
青梅竹马、年少暗恋,寄人篱下、半生冷眼……
种种喜怒哀乐,都和顾砚书有关,也都将在此刻彻底埋葬在过去。
宁语晚收回目光坐上车,车辆带着她对新生活的期盼,朝着火车站迅速驶去。
从今以后,她的人生只属于她自己。
下午,火车到达广州。
拥挤的人潮和嘈杂的声音将宁语晚引入一个新世界。
她下了火车,正想发出一声感叹,就有两个皮肤黝黑的人走了上来。
不由分说地拿走了她手上的行李就往出站的地方走。
宁语晚愣了一下。
她知道广州鱼龙混杂,但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抢劫。
赶紧攥紧了行李箱,不肯放手。
那两个人也不奇怪,操着一口奇怪的语调,伸手比了个数字。
宁语晚知道是粤语,但却没不懂,就皱着眉与他们僵持,说:“放手!”
那人不听,还要拉着她走。
还是裴宴礼及时穿越人群出现,一把拉着行李箱,冷脸对那几个人说了句什么。
她虽然没听懂,但听着严肃的语气,看着那两人松开了手,便知道裴宴礼说的不是什么客气的话。
果然,那两人脸色一白,挥手走了。
裴宴礼才回头对她笑笑,解释说:“他们是宰客的老手,如果你放手让他们把行李拿到那边……”
他指了指距离他们大概有一百米的出站口,“他们就管你要五块钱。”7
饶是宁语晚生活富裕,对钱并不多在意,还是听着这样的价格倒吸一口冷气。
“五块钱?”
虽然现在物价上涨得厉害,但是在一些偏远地方,五块钱甚至是有些人没有看见过的巨款。
宁语晚上一世只是在报纸和电视上看见过广州,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城市。
现在来到这里,第一印象就有些不好。
见她震惊的眼睛瞪圆的模样,裴宴礼忍不住笑。
甚至看着她忽闪的睫毛都觉得可爱得很,想伸手摸一摸碰一碰。
但人群拥挤,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裴宴礼舔了舔唇收起心思,接过宁语晚手中的行李。
宁语晚本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拿,裴宴礼却摇头:“你是我的妻子,我本就该照顾。”
“更何况你还受了伤,长途跋涉跟我到广州,我更要照顾好你的。”
说完无论如何都不让宁语晚伸手,自己拿着两个行李箱,走到了出站口。
宁语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是因为广州的天气晴朗还是他实在贴心。
心顿时暖了一瞬。
她没有选择错,裴宴礼,是个很好的人。
宁语晚弯了弯唇角,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站,她本以为要挤公交车,没想到刚出了站,就听到人喊:“宴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