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体还不错。”
“有孙子了,很开心吧。”
“那倒是,他们一直盼着我结婚生孩子。现在黛子在家养胎,他们两倒是有事情可做了,每天忙着照顾黛子。我回去都顾不上理我。”
“那很好啊,父母年纪大了就想享受天伦之乐。”
“你呢?什么时候结婚?”
“我估计要等宝宝出生吧,斯年的腿上次在云南伤了,还没恢复好。我们两都想先等等。”
“准备领证了嘛?”
“嗯。”
简短有力得一个字,沈忱夹着叉烧包的筷子一下就松了,叉烧包掉在了桌上。
沈忱为了避免尴尬,喊来了服务员,“麻烦帮我们再上一份叉烧包。”
沈忱有段时间没和陈从周联系过了,他是想逼一逼自己,慢慢放下心里的人。
学着对现实屈服,学着接受枕边人是黛子是这件事。
沈忱一直觉得他做的不错,可以打一个不错的分数了。
可是在刚才听到陈从周准备领证的时候,沈忱还是失态了,脸上浮起了祝福的微笑,那是他在社会摸爬滚打时候就练就的“保护色”。
心里却结结实实落寞了。
就想是一味“苦药”喝进了嘴里,然后那种苦涩在口腔里爆发,顺着食道滑进胃里,那苦巴巴的液体甚至像是无孔不入般,迅速占领了沈忱的全身。
“爱而不得”大概是这种滋味吧。
沈忱是做过陈从周的男友,但是那算什么呢?她甚至不愿意和他亲吻。
他的怀抱像是带刺的。
曾经,在他们的大学时代,他差点就得到她了,得到她全心全意爱她的心。
怎么就错过了呢?这是沈忱在反反复复思考的问题。
一个少年喜欢了整个青春的女孩子,要嫁给别人了。
沈忱宁愿自己从没有爱过陈从周,也好过现在,看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其实,沈忱不是今天才输的,是在陈从周嘴硬得不再和顾斯年复合,却心里对顾斯年念念不忘的时候,他就输了。
或者更早,在沈忱大四那年选择放弃了陈从周的那一刻。
重来一次,结局还是会如此嘛?大概率还会的。
但是沈忱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对自己的未来但凡能多一点信心,他是不是就不会“不辞而别”了。
人生是没办法站在现在去回首过去的错与对,得与失的。
一个在生活边缘的人,怎么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
沈忱安慰自己,人性如此。
人生总是需要一些安慰和借口的,这些安慰和借口或许是符合实际的,或许不符合,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错过了再做的假设,是没意义的。
不过是自寻烦恼。
陈从周是吃的开心,沈忱在这次晚餐之约的后半场却兴致不高了。
顾斯年来到了茶餐厅旁边停着的商务车里,让小助理进去看看他们坐哪个位置。
小助理说:“顾总,我饿了,可以点吃的嘛?”
“随便点,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