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刚得知,他是谢家嫡系第五子。
耳边,倏然传来了桑觅满腹疑惑的声音。
“水里面真的有月亮吗?”
谢择弈敛了思绪,有所回神,片刻后,耐心地回道:“水里没有月亮,只有月亮的倒影,一贯是文人雅士的借喻之物。”
“那有什么好捞的……”
桑觅有些不屑。
只觉得人真是奇怪。
明知道水里没有月亮,还要去捞,分明是愚蠢之举,但他们不说柳元良是笨蛋,反而称赞他有才学。
而桑觅呢?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夫子就说她是笨蛋。
真正的笨蛋,笨蛋中的笨蛋……
该是谢择弈这样的家伙。
桑觅抬眸望着一派温和的谢择弈,神色郁郁。
谢择弈缓缓将桑觅放了下来,和她坐在一起,摆弄起了桌上的鲁班锁,与此同时,心有所思。
多年前,谢择弈初回望京时,并未说过,自己出身谢家嫡系,也没有跟人提过,定州刺史是自己大哥,刚到大理寺时,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白眼。
出身士族,哪怕是旁系,骨子里也瞧不上寒门子弟,而寒门那边,见不得谢择弈衣食无忧,暗暗猜测他家里是否有人经商,哪边都不爱与他往来。
人总是这样,会自己划分派别。
眼睛里纯澈干净,不带半点污浊的人,谢择弈这辈子,只见过桑觅一个。
眼下,他先要做的,还是查清楚涓渠的事。
——
“六年前,城西办了一场中秋诗会,请了很多十八岁以下的才子士人参加,你带人去涓渠附近,问那些住了六年以上的老住户,是否有人记得那场诗会的事。”
谢择弈第二天,便给李尧交代了任务。
李尧不明所以:“中秋诗会?”
而且,还是六年前的事?
这跟他们正在查的断头案有关系吗?
谢择弈说:“去问那些普通住户,记下有用的东西。”
李尧略显为难:“这,谢少卿,属下恐怕不知道,什么叫有用的东西……”
“你到处去问,去查就知道了。”
谢择弈并不打算解释更多。
李尧一头雾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择弈思索着,补充道:“如果方向无误,你会找到线索的。”
李尧虽一知半解,但还是很快应下。
“我马上带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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