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凡间,估摸四年。
与应拭雪相识到相知最后成婚,都是我算计来的。
凡事皆揣摩他心意,唯恐不能叫他倾心。
演得好生费力。
得知应拭雪下凡时,我便化作无家可归的孤女,在他随上官巡视江浙时制造了机会相识。
他那时还是新科进士,观政于都察院。
旁人学着上下逢迎,每日宴饮。
他自走访街市。
勤恳记下悬案冤案,尽录百姓所求。
我跟踪他观察几日,摸出了轨迹。
他每日二食,晌午在馄饨摊用饭。
翌日他又去吃馄饨。
我便抱膝缩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咽唾沫。
他终于发觉,摆手唤我上前。
我扮出受惊的样子,仓皇逃走。
几日后,我在茶馆擦桌上菜,摔碎了碗碟。
小二斥骂时,应拭雪将我挡在了身后。
英雄救美,屡试不爽。
后来他查案触及当地士绅利益,被死士截于道中。
我设计替他扛下一剑,满身是血地替他指了条路,让他去山洞躲着。
应拭雪是实在人。
自己躲去山洞,还不忘背着我一起。
我自是死不了。
略施小计,让伤口发炎。
夜里我发起高烧。
他砸着草药,一点点往我肩上敷。
衣服在地上,叠得整齐。
我在他怀里,仅剩小衣。
我想方设法撩拨。
他身子分明情动,举止却无旖旎意味。
因他始终哽咽,好似号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