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初避暑山庄时那晚他看到的画面,至今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此时此刻,那小年糕又在他身旁脱的一丝。不。挂。
谢斐抿紧唇角。
车厢内瞬间寂静无声,但片刻后,又时不时响起那种娇娇的低吟声。
扰得他心生燥意。
谢斐:“……”
“换衣服就换什么,发什么声音?”
姜唯洇紧咬着唇,一下委屈得不行了,她每次穿那太监服最让她头疼的不是丑不溜秋的衣服,而是必须要用绷带把她胸前那软软的东西紧紧缠住,缠得平平的跟男人一样。
可她那里本就软软鼓鼓的,她只要用点力气去勒就会疼。
一疼她就根本忍不住发出声音,她方才都尽量咬住嘴唇了,还是被殿下听了出来。
她胸口现在闷得慌,缠得实在太紧了。
一开口时,委屈中又带着哭腔:“我疼不行么,缠得那么紧,呼吸都难受了,这可都是我身上的肉。”
换他胸前被缠起来能舒服吗,竟然说这种风凉话。
姜唯洇心里难受的不想理他了。
她再也不想亲他了,真讨厌。
谢斐微怔,没料到会疼到这个地步让她难受的想哭,随后眼前似乎浮现了他曾经看过的那一处。
若是真的被缠平,的确很是艰难。
车厢内氛围一度很是尴尬,姜唯洇小声抽泣,一下又揉揉自己的胸口缓解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谢斐硬生生从唇边挤出几个字。
“不哭了。”
僵硬,冰冷,生涩。
这三个字似乎很难从谢斐的口中说出来。
他该不会是在哄她吧?
姜唯洇完全没感受到他诚意的安抚,只哼了声,一头倒到一旁装睡去了。
黑暗中,谢斐睁着桃花眼盯着那团看不清的墙角,许久才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此次崇山一行,等寻到了姜重阶,或许这小年糕就会跟她父亲离开。
让她生厌的太监衣服,或是勒得她胸口疼的绑带,都是最后一次了。
姜唯洇早已含着泪入睡了去,根本没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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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时,队伍便抵达了崇山行宫。
程楚暮因一直跟在后面,等他赶到时,正好看见太子下了马车,没一会儿又有个身形娇小的小太监,跟在太子的身后被人迎进了行宫。
程楚暮神色迷茫地勒马,随后翻身下地。
昨日傍晚,他分明记得那车上的是个姑娘家的声音,怎会突然就变成了小太监?
“殿下等等我。”
那小太监没追上太子的步伐,小碎步跟在后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