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谢温就是个瘟神,专门与她儿子不对付,倘若让他拥有了一道圣旨,谁知道会如何对付太子。
嘉兴帝置若罔闻。
此言一出,大多数人都不可控制地兴奋起来,姑娘家自是无法与男子相比,但家里头有兄长爹爹的,可都是她们的希望。
“爹!您一定要猎到最好的猎物!我要陛下给我和太子殿下赐婚!”
“兄长,您不能输啊!妹妹的终身大事就压在你身上了!”
“爹!”
“兄长!!”
姜唯洇站在谢斐身后,听着耳边传来那些人明目张胆的心愿,她扫了眼谢斐的背影。
殿下怎么完全提不起兴趣呢?圣旨于他好像也没什么吸引力,难道他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孟丞相以自己年龄大的理由,早就在营地里悠闲地坐着观赏了。
他的身后站了个穿着侍卫装,相貌平凡的男人。
孟丞相扫了眼人群,道:“看见了?靠近南面那棵树附近的便是孟时景,你的亲生儿子。”
他语气悠然,随后又讶异了声:“重阶,你说巧不巧,你的亲儿子跟你女儿还认识呢!”
孟时景趁着谢斐不注意时和姜唯洇打了招呼,小动作被孟丞相捕捉。
他分明早就知情,却在姜重阶面前做出一副才知晓的样子。
随后意味深长地笑:“重阶啊,你说你的儿女知道自己的亲人就在身旁吗?”
姜重阶手中的拳头收紧,死死盯着孟时景的侧脸,心中的恨意悔意不断交织,眼前又像是浮现出陆渺在孩子死去时那晚绝望自责的样子。
渺儿,你我的孩子,他还活着。
他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了二十年,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毫不知情。
孟丞相笑着安慰道:“重阶别难过,我定会让你一家人团聚的,不过有些东西,你若老老实实交出来,你的儿子自然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的身边。”
紧接他又皱眉:“不过你的女儿就不一定能回来了,她倒是比你厉害啊,都能攀到太子这个高枝。”
姜重阶咬牙道:“你多年前趁机调包了我的孩子,就是为了今日?”
孟丞相眯着眼淡笑。
锋利的宝剑是双面刃,他早就看明白了,姜重阶这样的人不会甘愿做一个死士一直为他效命。
多年前,自从姜重阶私下与陆家那病恹恹的姑娘生情后,提出要离开孟家那时起,他就清楚了,对付姜重阶这种人,永远要留一张能拿捏他的底牌。
这张底牌他也藏了整整二十年。
……
谢峻瞅了眼精神焕发的三皇子,悠闲地走过来,问:“皇兄,你这回可不能让谢温得逞,他若是得到了一道旨意,谁晓得他会提什么要求。”
总之对太子定然没有好处。
谢斐漫不经心道:“随他。”
他并未放狠话,但就是让人觉得他根本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谢峻轻咳一声:“皇兄若是猎到了好物,届时就可以让父皇给你和你东宫藏起来的那姑娘下一道赐婚旨意了,侧妃啊或者良娣都好。”
谢斐蹙眉,“舒思白说漏嘴的?”
谢峻笑呵呵道:“思白那次喝醉说的,不过皇兄放心,就我一个人知道。”
谢斐默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