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不依不饶,手掌从背心底下伸进去,摸他的胸肌,又揉又捏。
周炀呼吸乱了几分,只好起来给他让座,又很不放心的在一边看着。
陆知言的试试就是试试,斧子拿起来没劈两下,一感觉难受立马撒手不干了。
他看周炀劈的轻松好玩,可轮到自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还挺没劲的。
他丢了斧头,转身要收拾自己的衣服去,刚起身,腰间便被按住了,周炀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从他毛衣底下往里伸。
他掌心和手指上全是茧子,落在陆知言腰间细嫩的皮肤上,就像是被砂纸刮到一样,又痒又痛。
陆知言忍不住缩腰往一边躲,却换了周炀不依不饶,紧紧的扣住他的腰不许他躲,还将脸埋在他脖子处,重重的喘息。
也不知道是身前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是头顶太阳太烫了,陆知言出了一身的汗,连额头上的发都浸湿了,湿淋淋贴在皮肤上。
他轻喘着,抬手推周炀,目光落在没关紧的大门上,有点害怕和紧张,怕他爸妈这会儿过来找人,看到这一幕就真完蛋了。
“等,等会儿……”陆知言实在推不开周炀,只好把推他的手改做搂住他的脖子,但要周炀去关门。
周炀吻着他脖子一侧的皮肤,重重的吸了一口,这才松开他。
光天化日的,周炀脸皮也没厚到那种地步去,刚刚只是陆知言撩他,他一时半会儿擦枪走火没控制住。
勉强平息了几分,他便松开陆知言,又继续回去劈柴。
陆知言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吹了会儿风,也才冷静下来。
吃完晚饭,张秀琴过来找陆知言,她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意,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陆知言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扭头看了眼周炀。
张秀琴在门口站着,没有进来,喊他:“我喊你呢,你看你周大哥干嘛?给我出来。”
陆知言愁眉苦脸的叹口气,走了出去。
张秀琴带着他一路走到了田地边上,天色昏暗,陆知言看不清她脸上什么表情,却听着她语气平静的说:“言言,咱们明天就回省城去,我已经给你顾大哥打了电话,他帮你把学校也都联系好了,回去之后你就专心学习,看这两年什么时候能恢复考试……”
她顿了顿,说:“不高考也行,到时候我和你爸想办法,让你出国留学去。”
陆知言愣了一下,他犹豫的咬了咬唇,半天才说:“妈,我不想回去。”
张秀琴问:“为什么不想回去?”
陆知言低下头,咬了咬牙,正要说话,便听见张秀琴带着哭腔道:“陆知言,我和你爸天天担心你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怕你生病,又怕你干不了活,吃不了苦,如今咱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能团聚了,你不回去,你不回去你想去哪儿?”
陆知言心口一痛,即使他并非原主,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他的人生已经与陆知言的人生没有什么区别。
张秀琴对他来说,也和亲生母亲没有区别。
可他仍然摇头,低下头轻声却坚定的道:“我不回去,妈,我想陪周大哥在这儿待半年。”
“就半年,等十月份恢复高考,我一定会回去参加考试的。”
他抬头,看着张秀琴央求道:“妈,就半年,你让我待在下湾村吧,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周大哥他人也很好,我——”
张秀琴打断他,她没有问陆知言怎么那么肯定今年十月一定会恢复高考,反而问:“你和周炀,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知言沉默的低下头。
张秀琴顿了两秒,颤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在一起处对象,是不是?”
陆知言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幕的,他没想着能瞒过张秀琴和陆展文。
可这一幕仍然来的太快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半晌,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张秀琴眼泪几乎是蹦出来的,她高高的扬起手,想像陆知言以前犯错一样打他两巴掌,可目光落在他单薄瘦削的身体上,落在他因为紧张而泛白的唇瓣上,她仍然没能下得去手,手臂在半空停住,擦着陆知言的肩膀收回去。
她带着哭腔问:“言言,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在和妈妈开玩笑?”
陆知言摇了摇头,他心口闷闷的痛,可让他否认他和周炀的感情,他也做不到。
他只能后退一步,抬头看着张秀琴,抿唇轻声道:“不是,妈。”
“我真心喜欢周大哥的,他也喜欢我,我们是真心在一起的。”
张秀琴重重的喘了口气,她和陆展文被关住的这半年,她还没有感觉到如此绝望和痛苦。
可她想起中午那个女人那句带着鄙夷的,嘲讽的话语,想起大家落在她身上那些隐晦的,带着同情的目光,又想起这些话语,这些目光曾实实在在落在了陆知言身上。
她的言言,在省城里的时候是个虽然娇纵,却脸皮很薄的孩子,会因为别人一句无心之失就回来郁闷半天,也会因为别人在路上多看了他几眼,就洋洋得意的说肯定是因为自己好看。
张秀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忍受那些带着刺的话语和目光。
她眼眶里浸满水雾,痛心的看着陆知言,再次问他:“你确定吗?你们两个真的确定要在一起,不怕别人说吗?”
陆知言低下头,他对别人的话语视线无所谓,可对张秀琴的态度却很在乎。
他呼了口气,抬头认真说:“妈,我不怕别人说,我只在乎你和爸爸的态度。”
陆知言抓住张秀琴的手,用手背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