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秘密,比自己看到的,还要多得多。
躺了够久,身子松快一些,便想出去走走。
可转眼看到呼吸平稳的顾惊月已经陷入沉沉的睡眠中,陆长寻略想了想,也跟着一起阖眼,闭目养神。
也许是多年顽疾一旦去除,心神也跟着放松,也许是身边睡着自己的新娘子,陆长寻原本是没有睡意的,但听着她细细的呼吸声,也很快跟着睡了过去。
他声音微酣,顾惊月睁了眼。
燕子一直守在折青堂中,大气不敢出。
眼看青天白日的,两人就又同睡一塌,这这,与理不合啊!
但是,燕子一字不说!
说什么说?
在这折青堂,世子妃最大,连世子爷都说不得,他们就更不会说别的。
“燕子。”
倏然间,顾惊月合衣而起,见身边陆长寻也有惊醒的征兆,她挥袖而过,陆长寻再度沉沉睡去。
“世子妃,您喊我。”
燕子连忙说道,上前帮着顾惊月穿衣。
顾惊月抬眼,目光中带着锐利:“拿笔墨来。”
不懂为什么要拿笔墨,但燕子还是极快的寻来,顾惊月提笔沾墨,只略一思索,便一挥而就:沧浪阁!
这三字一出,瞬间牵动无形的气机。
四周风起,风声摇曳,暗中雨丝飘摇,又在虚空盘旋片刻,一头扎进了桌上的宣纸之下。
燕子震惊看着,直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差错!
她,她怎么好像看到,有几丝金光入了这三字之中?
“世子妃,这?”
燕子叫着,顾惊月也有些意外,“你能看到?”
倒是个好苗子。
燕子连忙点头:“奴婢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看错了,好像看到,有几丝金光进去了。”
她果然能看到。
顾惊月将写好的三个字交给她:“去外面,照这个让人定了牌匾,这折青堂的名字不吉利,从今日起,换成沧浪阁!”
折青,折亲……是要把靖王府满门,全部折杀。
燕子拿着牌匾去了,外面的风雨也跟着停下。
阿大急冲冲又进来,看到顾惊月后,连忙停下脚步:“世子妃。”
顾惊月多看他一眼:“去哪儿了?”
“刚去门口了,长宁侯府来人了,阿大去看了看。”阿大说。
他性子憨厚,看起来有些呆。
靖王府门口,长宁侯府管家手捧顾惊月的嫁妆单子,正在声泪俱下的诉说:“大小姐这是嫁了高门,便不认侯府了吗?侯府这些年,并没有亏待大小姐。这些嫁妆,件件俱是精品,大小姐怎可翻脸不认?”
在他身边,围了不少百姓,纷纷大着胆子上前观望。
有识字的大声念着:“金银十万,绫罗绸缎各百匹……”
余下的各色奇珍,更是只念着名字,都觉得贵重得很。
就这,居然还说没给嫁妆?
有百姓叫道:“这女人胃口也太大了!她已经抢了明珠小姐的好亲事,怎的还敢这般不要脸……明明给了嫁妆,偏说没给?”
“难道靖王府说什么给世子爷冲喜,结果,就是图人家侯府的丰厚嫁妆吗?”
“越是富贵的人家,越是内里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