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手机叮咚响个不停,方承柯直接按动静音丢在一边。
终于哄好了情人,一个小时候后,方承柯用手指梳理着头发从酒店里出来。
即便不是喝了酒,他也没有多少力气开车了,代驾早早在一边等候,他上车便倒在后座沉沉睡去。
到家已是凌晨。
客厅里除了保姆和育儿嫂,还挤满了不少物业。
贵妇看到方承柯的那刻立马扑了过来,“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我都要报警了!
要不是怕影响你后天的家宴……”
“太太,找到了。”
穿着单衫的物业经理后背已经汗湿透了。
山顶的方氏家族这片别墅地产,在几年前,连同其他的产业一起被划拨给了方家长房,也就是方承柯的父亲手里,让小辈去运营。
这两年,突然开始每年评审一次业绩。
方家人都在私底下传,方家老祖是在挑选下任家主继承人,谁运营得好谁就是下任家主。
但方承柯的父亲早在方承柯还小的时候,整个人如同垮掉了一般,将一切都撂了挑子,既不在乎自己的前程,也不过问他们母子俩。
到现在更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人影。
挑选继承人的流言让方承柯的母亲把好不容易攥在手里的家产,急急塞到了儿子名下经营。
物业这下等于是将顶头老板给得罪了个彻底,一个个噤若寒蝉。
方承柯将递过来的平板一把抓了过来,物业经理单膝伏跪在他身边,帮着切换捕捉到霍芙芙身影的监控片段。
“穿得这么单薄,没钱没手机的,就靠一双拖鞋?没人接应都能给这女人冻死在山上。”
方承柯将划过去的一张照片又快速切了回来。
是霍芙芙第一次出去踩点,躲进枯萎的花枝后面被监控拍下的样子。
方承柯放大画面,看着里出现的另一个人,皱着眉头转过头去看母亲,“你俩都快贴一起去了,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没看见。”
贵妇支支吾吾:“我戴着墨镜呢,再说,她穿那一身灰不拉土的颜色,都快和墙面融合在一起去了。
是……是这个女孩接应她的。”
贵妇从物业队伍里抓出一个女孩,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成一条线了,圆圆的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我真的不知道……方夫人说她借手机和方先生联系的。”
哭声委屈无比,其他的物业都往旁边又挤了挤,一个个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也不敢出。
方承柯嗤笑一声,联系,他俩在床上贴着都不说一句话了,何谈联系。
“你不知道物业规定里面有条就是不能让她单独出小区吗。
她可是精神病啊。
自己打份辞职报告吧。”
“她入职了多久?”
方承柯看向物业经理。
“九天。”
“啧,工资不要发了,就当抵扣她的赔偿金了。”
你这是犯法的啊!
物业经理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下来。
方承柯经营能力在方家老祖的多年熏陶下也算一流,长房的产业在他手下一直运转得也四平八稳,但这两年急着想在方老祖面前露脸,不择手段,也用上些不入流的手法,在细枝末节的地方抠抠减减,他手底下的员工福利少了不说,连工资上都多有些被无端克扣。
都对这个“生财有道”
的老板是敢怒不敢言。
物业经理后槽牙咬紧又松开,暗地里想着自己贴补了女孩的工资,堵了她嘴。
他已经找好了下家,就等下周交接完工作入职了,他可不想在这跳槽的节骨眼,女孩闹出事坏了业内自己的名声,更何况,新东家也是方氏旗下的,坏事在内部传得可更快。
山道上没有摄像头,再多的信息也是没有了,方承柯重新靠回沙发里,扔掉手里的平板,困倦地挥了挥手,挤在房子里满满当当的工作人员瞬间如同安静的潮水般退去。
屋里仿佛只剩下了额一个罪人,老贵妇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边搓着手念叨:“听物业讲,她送去失物招领的包包上少了个玩偶公交卡。
这个贱人肯定是搭乘公交车跑的。”
方承柯哼笑一声:“中午那会我回了主家,今天给二房家里接风洗尘,老祖喊了不少人来,山顶上的停车场都被征用了,下午公交车就停了。
她上哪坐去。”
贵妇从沙发里弹坐了起来,“二房家的,方舸回国了?才赶走狼,这又来了虎!”
她越说越失态,焦虑搓动的双手已经攥成了双拳,怒火一阵阵上涌,嘴上毫无逻辑地冒出些骂人的字眼。
这样的场面方承柯从小就见多了,他已经厌烦哄劝自己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