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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我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谢晋之愕然抬头看向谢淮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堂上乱哄哄地,谢淮欣顺势凑到他耳畔低语道:
"兄长放心,张成恩大人已经上下打点好了。你只要一口咬定了林氏偷人,定能将林氏逼得永不翻身。"
声音很低,唯有离得近的我和两旁的衙役听见。
可那些衙役的态度却耐人寻味,恍若未闻。
香茶急得跺脚,我却极其冷静。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置我于死地吗?真是太小看我了。
也罢,就乘此机会为女帝铲除一些朝廷蛀虫,杀鸡儆猴。
今日,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林氏是如何翻身的!
见我不吭声,谢晋之和谢淮欣兄妹俩越发嚣张得意。
他们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我悲惨的结局。
张成恩那个通政使司副使,理了理身上的官袍,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和京兆府尹对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
这一幕让我身侧的丫鬟香茶心中一紧,她攥紧了我的衣袖,低低道:
"小姐,来者不善。"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心中却无一丝害怕,毕竟比后台谁有我大。
我可是为了女帝陛下,连姻缘都拿来做赌注的狠人,说是过命之交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谢母被衙役抬着担架上了公堂。
她一见我,就挣扎着从担架上坐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倒打一耙。
谢母哭喊着说:
"大人啊,你要为我做主啊!我这可怜苦命的儿啊,一时心软竟然被人如此陷害。林氏这是见不得我儿娶新妇,故意报复,想要毁掉晋之的前途"
"诬告朝廷命官按律例当行鞭刑,钉床后流放三千里,求大人明鉴,按律法严惩林氏,还我儿一个公道!"
谢母哭得肝肠寸断,字字泣血。
香茶站在我身边,气得火冒三丈。
她不待众人反应,就上前"啪啪啪"地给了谢母三个大嘴巴子。
谢母被打得措手不及,嘴角渗出了鲜血,牙齿都掉了一颗。
谢母讲话都漏风了,却还是在那里哭喊着冤枉。
堂下坐着的张成恩咳嗽了两声,京兆府尹如梦初醒。
擦了擦额间的虚汗,随即脸色一黑,大拍惊堂木,厉声呵斥。
"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动手打人!来人呐,给我拿下!"
衙役们一拥而上,就要上前拿下香茶。
我拦在香茶身前,厉声道:
"污蔑全凭一张嘴,你们就这样定人的罪吗?京兆府尹审理案子难道不需要证据吗?犯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是让草民大开眼界!如此审案民女不服!定要敲那登闻鼓告御状!直达天听!"
我的声音在公堂上回荡,震得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脸色骤变。
堂下,那捉拿谢晋之的将领,霍然起身,手中刀出鞘半寸,闪烁着寒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善地瞪着京兆府尹。
紧接着,手下官兵们也纷纷响应,历时操刀出鞘,动作整齐划一,发出"呛啷啷"的声响。
他们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我和香茶紧紧地护在身后与那些衙役们针锋相对,气势如虹。
公堂上,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京兆府尹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青白交错,如同那见鬼的死人一般。
他官冒下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地冒出,然后"滴答滴答"砸在案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