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放心。”舒凛说:“只是出了人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位二世祖逍遥法外了吧?”
“我现在就联系军事法庭,让他们对安翔进行抓捕!”祁飞星说:“我现在是少将了!这次他们铁定不敢跟我说一个不字!”
“这次人命出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看见,安秘书长就算想包庇也没办法。”舒凛说。
“作茧自缚罢了。”江无昼道,他看向耶兰:“对了,你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这个事说起来也有些复杂。”耶兰抚了抚额头:“起初的原因是我父亲病危了。”
“老君主病危了?!”
这消息如同深水炸弹,炸的在场的其余三个人纷纷傻眼,饶是江无昼和舒凛也压抑不住震惊之色。
“米兰达宫殿还封锁着消息,怕引起骚乱,我有自己的消息网,所以提前知晓,原本是想着回来见他最后一面,顺便提前熟悉熟悉事务,方便主持工作。”耶兰说:“现在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罗曼都是一团腌臜。”
“君主这几年是不太问事。”祁飞星说:“所以底下的贵族高官才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的。”
“你说这是最初的原因,后来的呢?”江无昼问。
“后来的。”耶兰想了想道:“你猜我在军火黑市逛到了什么?”
“什么?”江无昼问。
“你的零号机。”耶兰说。
江无昼猛然一怔。
“零号机?!零号机不是交给澳丁了吗?”他的嗓音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居然把零号机转卖了?!”
“是啊,没想到吧,我本来以为他会扣着零号机不放呢,毕竟是珍贵的科技财富,没想到转手就卖了,这个人还真是刚愎自用到极致。”耶兰说:“我就高价将零号机买了回来,权当是给首都星的星防添砖加瓦了,运回来后就停在罗曼星港的备用舰位上,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但是在我离开军火黑市的途中,被一艘突然跃迁出现的星舰给撞了,好在我的逃生舱及时弹出,本来我还想去别处办点事,这下只能就近在罗曼降落了。”
“你也被撞了?!”祁飞星冲口而出,这遭遇他再熟悉不过了,急声道:“公主殿下,您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吗?”
“星舰都是些淘汰的型号。”耶兰对这个“也”字颇感诧异,“但是逃生舱弹出之前,我利用一段蠕虫病毒入侵了对方的黑匣子,在录像系统的缓存文件里看到了一点儿历史图像,曾有个带着魔方戒指的人在舰舱里逗留过,就是这样儿的。”耶兰指了指身后的陈列橱窗,那里安置着一块巨大的晶蓝色矿石,下方的牌子标着“纳尔达虫星地层矿”。
“这材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江无昼盯着橱窗里那块晶莹剔透的矿石喃喃道。
“陆熙。”祁飞星忽然道:“是陆熙的腕机锁屏壁纸!”
江无昼灵光顿闪,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残缺的锁屏壁纸,是安翔与陆熙的合照,旁边有一只男人的手臂,正戴着这样一只戒指。
“这个人曾经参加过百日虫难,所以将纳尔达虫星地层矿打造成戒指戴在手上,作为战利品这个人我不提名字,好像也差不离了。”舒凛颦眉道:“如果说两次冲突星舰的是同一拨势力,那这司马昭之心绝了。”
“行了,我也算是对你们罗曼的境况有一定的了解了。”耶兰若有所思的笑了一声:“这个叫安翔的不能留,我现在要回米兰达宫见我的父亲,他撂下来的烂摊子,我要一点一点给他收拾。”
“要不要我送你去。”江无昼道:“万一路上出什么事。”
“阿凛跟我一起就行了,你就好好陪你的小毛茸茸吧,我父亲若是真的有事,我继任后少不了麻烦你,在场诸位都将是我的左膀右臂。”耶兰拍了拍江无昼的肩,旋身离去。
祁飞星一直盯着耶兰·温士顿的背影看,似乎看入了神,许久才被江无昼拍了一下屁股。
“这么好看?”
“是挺好看的。”祁飞星扭头,兴奋道:“哎昼哥,这个耶兰公主真的不太像公主哎,她居然还逛军火黑市,我都没逛过军火黑市,感觉就是很社会,非常社会。”
“因为她现在是个军火贩子。”江无昼单手叉腰,略无奈:“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能那么轻松的调来一台直升机。”
“啊?”祁飞星大吃一惊,公主和军火贩子,这两个职业的差距委实有点儿大。
“在皇家学院的时候,耶兰的成绩就非常好,还跟我和舒凛一起上了国防班,我想那个时候她应该就想着有朝一日会继承老君主的位置,但是后来老君主嫌弃她是个女孩儿,又觉得自己还年轻,一定会生个儿子,就想让她跟邻星的贵族结婚,她拒绝了,一怒之下辍了学,去外面创业了。”
“创成了个军火贩子,也太厉害了吧!”祁飞星目瞪口呆:“一定很有钱。”
江无昼耸耸肩:“她能回来我是没想到的,我还以为她根本理都不会理她的父亲。”
“也许比起父亲,她更担心的是银河帝国吧。”祁飞星感慨万千:“对啦,你想去看零号机吗?公主殿下不是说就在罗曼星港?我陪你去吧。”
江无昼摇了摇头,“暂时不了。”他过去牵了兔子的手:“回家吧。”
祁飞星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眸光黯淡下去,心里有些微妙的淤堵感。
耶兰公主好像对江无昼的事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江无昼也似乎默许了这种在隐私世界里畅游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