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斯年一开口,众人便深信不疑。
就连我自幼相识的青梅竹马顾婉柔,也不知何故与沈斯年走到了一起。
我愤怒质问,顾婉柔却道:
“从前我不过是可怜你才与你相处,直到遇见乾坤,我才明白何为真心。”
沈斯年在父母面前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弟弟才是你们的亲生骨肉,我不过是个无血缘关系的外人,若你们应允我与笑笑的婚事,我便离开沈府!”
可后来,沈斯年非但没有离开沈府,还挑拨离间我的两个儿子。
这场闹剧中我才是最无辜的人,可父母却要我息事宁人,还语重心长的说:
“我们沈家不能出这等丑闻,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日后我们为你另觅良缘。”
顾婉柔也举手向天道:“是我对不住你在先,定当补偿于你。”
那些曾经满面愧色的亲人,如今却是一脸厌恶地瞪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搅乱家宅的祸首。
3。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突然在我们面前停下,众人皆惊叹不已。
“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千里马拉的马车,整个大燕朝廷也只有一辆!”
“光是有钱可不成,还得有权势才能弄到手!”
车帘掀开,穿着锦缎长袍的沈世安迈步而下。
见我被拦在门外,他冷笑一声:
“爹,见我兄弟二人如今飞黄腾达,你倒是来得快。”
随后他走到沈斯年面前,将马鞭递上:
“这马车是我与弟弟为叔父备下的,这些年承蒙叔父抚养之恩,理应报答。”
来往宾客看在眼里,哪有不明白的。
弃亲生父亲于不顾,反倒对无血缘的叔父如此孝顺。
却无人为我说半句公道话。
只因我当初离府时,父母怕我在外面宣扬家丑。
率先找来说书人,说我沉迷赌博寻欢,为了外室抛妻弃子。
世人眼中,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负心汉。
我看着沈世安,不得不承认。
他只用两年时间,就把一间小铺子,经营成年利润数万两银子的大商号,的确很有本事。
但他空有本事,脑子却糊涂至极。
沈斯年从来都是把他当作对付我的棋子,何曾真心待他如子?
见我不曾上前巴结,沈世安立即变了脸色:
“当初是你抛弃了我和娘亲,如今就算你跪地求饶,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听他这般说,我不禁冷笑。
我离开沈府时,沈世安已经十二岁,早就懂事了。
他心知肚明,是顾婉柔背信弃义。
也清楚明白,我才是沈家嫡系血脉。
他更知道,我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只因我不愿包容他娘亲的不检点,沈世安和他的弟弟沈世礼,便将我视作不仁不义之徒。
想到此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既是如此厌恶,我这便告辞。”
此话一出,沈世安神色突变。
4。
直至一队威武的仪仗入场,身着官服的沈世礼从轿中走下。
沈世安这才冷声道:“若非弟弟念及旧情,我早命人将你轰走了!”
我心中一震,沈世礼往日对我可是恨之入骨。
如何会念及旧情?
“许久不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