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鸾的视线从他面上渐渐下移,容谙下意识地抬手摁在了领口。
赵徽鸾忍俊不禁:“容卿,你这副模样搞得本宫好像个如狼似虎的登徒子。”
闻言,容谙也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
“殿下恕罪,臣不是……”
他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但当他的手拿开,卸下防备时,赵徽鸾嘴角一勾,露出个得逞的笑,手指便探了过来。
“殿下!”
这人反应实在太迅了,就差一点!两人离得近,赵徽鸾指尖都已经触到衣领了,又让容谙躲了过去。
好气!
容谙站起身退了两步,与懊恼的赵徽鸾面面相觑。
他不明白殿下有什么好懊恼的,该恼的难道不是屡次被轻薄的他吗?
而且、而且还当着屋里这么多人的面!
容谙扫视屋里众人。
却见念夏仰着头,左看右看欣赏房梁,拂冬背对着他俩数插在瓶子里的梅枝开了几朵,萧青阑则垂眸盯着脚尖。
大家伙好似什么都没瞧见,各干各的。
可是,容谙不信。
他紧紧盯着赵徽鸾,面上沉稳依旧,而眼神分明是在无声控诉。
这样少见的容谙看得赵徽鸾忍不住想笑。
她伸出胳膊撑在桌子上,捂着自个的嘴,右手挥了挥示意萧青阑等人退下,然后整个人一颤一颤的,笑声从指缝间泄露出来。
“殿下开心了?”
“嗯。”
赵徽鸾抿唇,收住笑。
她这副忍笑的模样,看得容谙又气又好笑,无奈极了。
“臣有一问,殿下为何数次行此……出格之举?”
容谙虽不好意思启齿,但他问得直接,赵徽鸾也不藏着掖着,点着自个的锁骨处,坦言:
“本宫想看看你这儿有没有一颗黑痣。”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不如何。那么容卿,你有吗?”
“没有。”
“哦。”
容谙答得干脆,赵徽鸾应声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失望,却没能逃过容谙的眼睛。
赵徽鸾觉得自己魔怔了,明明前世救自己的是云嵩,怎么落了一次水竟生出些许乱七八糟的想法。定是那日的湖水太冰,把她冻糊涂了,居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臣闻殿下精擅弈道。”
窗下的矮榻上摆着棋盘,赵徽鸾扬眉问容谙:“容卿想与本宫手谈一局?”
容谙眉眼一动,抿唇轻笑。赵徽鸾实在喜欢他这副恣意且从容的样子。
“行吧,那本宫就给你这个荣幸。”
赵徽鸾盘腿坐到矮榻上,觉得冷,又指使容谙给她拿床被子来。容谙以为她要盖在腿上,她却直接披到了身上。
裹着被子的小姑娘像只糯粽子,有些憨态。
容谙隐下笑意,坐到了赵徽鸾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