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林长辞尝了一口,白西棠和温淮的手艺果然天差地别。今日的元宵是水果馅,热汤特地加了灵泉去煮,味道鲜甜,口感柔韧。
“如何?”白西棠期待地看着他。
林长辞点头:“很香。”
于是白西棠弯唇在他旁边坐下,外面练剑声愈发急促,破空声频起,好似一场战斗。
林长辞放下筷著,微微提高了声音:“温淮。”
舞剑声停了,很快,温淮走进来,垂眸问:“怎么了?师尊。”
林长辞把自己这碗推过去,道:“尝尝你小师叔做的元宵。”
温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眸,取了双新的筷著,公事公办地尝了,淡淡道:“小师叔手艺上佳,无可比拟。”
白西棠立刻起身说:“师侄若喜欢吃,锅里还有许多,我这便再添一碗。”
温淮推拒道:“多谢小师叔美意,但我还要继续练剑,小师叔便陪师尊用膳吧。”
“哦?”白西棠打量了两眼他的剑,勾唇道:“我记得师侄以前用的剑似乎不是这把,如今有了新剑,便不要旧剑了么?”
卧云山皆知温淮十分宝贝他的那柄佩剑,寻常给别人看看都不肯,白西棠常来,也有所耳闻。
可自从有了新剑,很多人再也没看到他用旧剑,以为他到底还是厌倦了,并不知那柄剑已然损毁。
温淮默了默,道:“不过是没有办法罢了。”
察觉出他语气中的落寞,白西棠无声笑笑,似是暗示:“有些缘分强求不来,换了便换了吧,一柄趁手的剑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他笑着问林长辞:“师兄,你说对么?”
林长辞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道:“你似乎许多年都未曾用剑了。”
“是啊,我已很久不拿兵刃。”
白西棠顺手取出佩剑,他的剑比寻常的剑更细,剑身轻盈,名为雨丝剑,因剑光连绵不断如雨丝而得名。
但与整柄轻剑风格大相径庭的是剑柄上雕的兔子,兔子线条柔滑可爱,或跑或跳,看起来比林容澄的佩剑还要活泼些许。
白西棠低头看看兔子,想到什么,跃跃欲试道:“师兄不如陪我练练?自打出师,我们便没交过手了。”
“师尊体弱,恐怕不行。”温淮插话进来,眸光紧紧将他锁定住:“不过,我愿向小师叔讨教几招。”
白西棠和他对视几眼,眸中闪过一缕晦暗,弯了弯唇角道:“那就请师侄指教了。”
二人离开堂屋,来到院中空地。
这里是温淮方才练剑的地方,已覆了满地竹叶,冬风凛寒,莫名增添了几分肃杀。
两人练剑,林长辞自然要在旁观看,他也想知道温淮如今剑术到了何种境界,有无偷懒。
“小师叔,请。”
温淮行了一礼,随后“噌”的一声,长剑出鞘。
他速度快到看不清,上一刻还在左边,下一刻便到了白西棠身后,剑锋一挑,刺向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