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南拿过那张照片,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身边就是笑意盈盈的他,抓拍得太及时,总能让肖之南瞬间回到那古海底扇下。
“这就是摄影师本人。”肖之南指着吴一荻,对莎拉解释。
莎拉定睛看了一会儿,微微点头,“shetbeterestg”
肖之南哈哈一笑,轻搂着莎拉,“duap>“ofeto…ofuduap>肖之南和莎拉以身作则,即使两人独处也尽量用中文交流,为的就是给两个孩子营造中文环境,但父母确实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他们要讨论一些尴尬话题的时候会自动切换英文这样的做法,也被两个孩子学得分毫不差。
肖之南知道她就在一个小时的车程内,但他没了勇气去见她。
他倒不是在意周晓枫,他只是在意她。
三年前,唐湘杰找他要李蓉蓉的联系方式。
李蓉蓉是他姐姐的心理医生,常年定居德国,每年回香港两个月左右,一来是探望年长的老母,二来也是香港和内陆的来访者太多,她不得不集中治疗。
肖之南很意外,“我觉得这个世界最不可能得抑郁症的人是你。”
唐湘杰笑,“那当然,我心理健康得很,帮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看来非同一般。”
肖之南和唐湘杰也是少年相识,又加上家族的亲缘关系,彼此甚为了解,当年他爷爷去世,最疼他的小姨奶思虑过重差点要自寻短见,也未曾见他索要李蓉蓉的预约,如今为了一个区区抑郁症就要联系李蓉蓉,还再三强调无论如何都要插队进去。
“肖之南,这个忙……说实话也是你该帮的。”
唐湘杰的嘴,关不住的水。
肖之南很后悔在上海的时候去找她。
那根项链完全可以委托唐湘杰转交,就像当初他寄给她的书一样。
但是他想见她。
他并非害怕周晓枫的拳头,他岁便是柔道级,怎么打不过周晓枫?他只是害怕连累吴一荻,这也是他最恨吴一荻的地方,拖泥带水,畏畏缩缩,鬼神都不敢得罪,但凡她勇敢一点,狠绝一点,他俩至于到今天的地步?肖之南每多恨一分吴一荻的退缩软弱,就会双倍憎恨自己的退缩软弱。
恨也是思念。
思念这种东西,越压抑就越疯长。
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美好日子,他们彼此交换过的纯粹情感,在肖之南的人生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能去找她重温。
回到英国后的日子,他越来越难以独自承受情感黑洞的煎熬,身体越是放纵,内心越是虚无,这是他年少无知的代价,虽然这种代价比起世间其他愁苦已是无足重轻,但肖之南的人生太过顺遂,顺遂到这点代价已经沉重不堪。
新加坡之行让肖之南重燃希望,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他。
希望让他焦躁,他等不及要去见她。
除夕刚过,肖之南就陪莎拉回意大利给岳丈祝寿,仪式走完,莎拉忙于带孩子,并无多少时间陪他左右去结交家族各路亲戚,他觉得无聊,正好rache邀请他试驾新买的直升机,便一个人飞了日本。
试驾飞机并非有多好玩,只是rache计划去东京视察一场路演,而肖之南早已通过leia知道,她一定会在现场。
接下来的事情都很好安排。
他们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与世隔绝一般。
肖之南无限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试图唤醒她的情感,不惜逼迫她的欲念,就这么无休无止纠缠了一番,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爱而不得,他报复一般狠狠咬了她肩膀一口。
肖之南的风月里,吴一荻并不想继续奉陪,她恋家,挂念孩子,还很在乎那个孩子的父亲,哪怕并不爱。
札幌的小酒店,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
肖之南终究是不死心,“一荻,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吴一荻点点头,毫不犹豫,在她的观念里,生离死别是定数,久别重逢是缘分,定数无可奈何,缘分可以随喜,就算她很清楚,有些缘分是肖之南特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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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之南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明明还在意我的,为什么不能……”
“在意是在意,不能是不能。”
“你怕周晓枫……”
“之南,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我不做…有违伦常的事,这是我自己的规矩,跟周晓枫并无多少关系。”
肖之南笑笑,“伦常都是唬人的玩意,你信那些干嘛?”
吴一荻认真想了想,“我愿意被吓唬。”
肖之南看着眼前这个规矩的女人,不禁惋惜她被规矩束缚住的野心。
她聪明好学,精力充沛,专注度尤其高,若不是被家庭所累,她的世界应该更为广阔和精彩,肖之南从认识她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想带着她进入更广阔的世界,看到她的成长,他会有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只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也会成为她的桎梏,不论是不是嫁给他了。
嫁给他,她会困在他的家族牢笼中,随着他一起,为那些她并不渴望却不得不争取的世俗功利放弃自我。
不嫁给他,她就困在他已为她打造的情感牢笼中,除非她封闭自己的情感世界,否则等待她的只有失落,肖之南对这样的结果是笃定的,不管是不是由她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