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女子,本来就不应该附属于任何男人,不管是肖之南还是周晓枫。
肖之南轻叹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对你这样的规矩本分,我又爱又恨。”
吴一荻看了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手,“谢谢你的又爱又恨,我会记在心底。”
肖之南反手握住她,“记多久?”
吴一荻低头想了想,“记到记不住为止。”
这个答案让肖之南的希望再次落了空,他就像很多年前一样,求而不得就会把她晾在一边,不再理会她,直到在陈铭宇家里看到了吴一荻的书,他又陷入了曾经的痛苦。
南方那棵古树下,吴一荻细细碎碎的记录里,他能脑补她所有的生活日常。
他登陆了尘封十多年的qq,看到那棵满目葱翠的春天的山毛榉树仍旧是安安静静地,对话框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留言。
她过得很自在,他为她感到高兴,但他终究还是想去求证她心里是不是还有自己,就精心选了一堆书寄给她,为了掩人耳目,他叮嘱唐湘杰,就说是陈铭宇寄的。
很快,吴一荻的第二本书就出版了。
第二本书里,肖之南现吴一荻对richardabey的作品频繁引用,致谢部分更是强调了他寄给她的那本《树的故事》对她的影响,虽然字字句句都在谈书,但肖之南知道,她一定明白了他的用意,她那么聪明,不枉他如此喜爱她一场。
夜幕降临,肖之南还是独自驱车去了市区。
四年不见,看着她不施粉黛地从电梯走出来,肖之南没来由地心跳加。岁月虽然给了她一些松弛,可她也一直保持着的惯有的清爽利落,这两种气质恰到好处地糅合在一起,让肖之南心生期待。他们浅浅地交流了数句,聊着孩子,气氛轻松,这么短短的十来分钟,时光就在肖之南身边穿梭了很多次,他亲吻过她的十多岁,二十多岁,三十多岁,不知道四十多岁又是什么滋味?肖之南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临别之时还是忍不住抱了她,他怕自己会吻她,于是迅放开了她。
友情也许平淡,但比爱情更安全。
坐忘林一夜,他不再对吴一荻心存妄念,但一直耿耿于怀。
回伦敦后一段时间,他迷恋上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离异女子,她长得很像吴一荻。
他给了她很多钱,给她买很多奢侈品,但从来不陪她吃饭逛街,也从来不跟她交流情感,他们只上床,而且条件苛刻,她不准说话,不准主动,甚至连声音都不准有,还得允许他在她肩膀上咬一口。时间一久,女子退缩了,她并非沦落到要当工具的地步,她有正经工作,也不乏追求者,更是需要在床上释放情欲的年纪,这种压抑的交往让她崩溃,即使肖之南再帅,钱给得再多,她也受不了了。
肖之南也并不纠缠。
只是从此,他在找女人这件事情上消停了很长时间,再叠加疫情和金融危机的影响,他渐渐把重心转移到了家庭和事业,等再次见到吴一荻,他已经不再有执念。
莎拉把肖之南和吴一荻的合影放进了相框,摆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肖之南有些意外,“sarah,这样合适吗?”
莎拉指着照片上o来岁的肖之南,“南,我很少见你这样开心。”
肖之南笑笑,“那个年龄,自然很容易开心。”
“现在这个年龄也要开心哦,我现,你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会很开心呢。”莎拉摆好相框,转身搂着肖之南,“南,我希望你开心。”
肖之南看着怀里笑意盈盈的莎拉,神情有些恍惚。
“之南,我希望你开心。”吴一荻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和他分手。
吴一荻眼中的肖之南,是长在温带海洋性气候下的山毛榉树,充沛的雨水和怡人的温度成就了树的美丽恣意,他不是雪松或者胡杨,扛不了寒,也耐不了旱,所以,他的开心必须建立在他适宜的丰厚土壤之上,相比而言,她吴一荻的情感太过单薄。
他恨过她的自私,也恨过自己的无能。
但他不得不承认,吴一荻把他看得很透。
那天晚上,肖之南对莎拉极尽温柔,他虽然心有缺失,但莎拉这样的女子能陪在他左右,已是他人生最大的幸事。
肖之南主动提出陪莎拉去巴黎看秀。
莎拉很诧异,“你从来不喜欢这些东西。”
“你很喜欢啊。”
“南,是不是……秀场有你喜欢的ode?”
肖之南知道莎拉在想什么,他只是搂着她往外走,“没有,就是纯粹陪你。”
俩人出门的时候,伦敦下雪了,看着车窗外,肖之南又想到了北海道。
坐忘林里,吴一荻曾问他,“……清菲有味,风月无边,你说这无边的风月里,有趣能填满几分?”
肖之南曾回答,“有几分算几分,多多益善。”
肖之南兀自笑笑,只觉得当年的自己太贪心。
巴黎,秀场上都是人间绝色,肖之南轻轻握着莎拉的手,已是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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