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逸面罩寒霜,冷声道:“再敢乱说,当心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手一挥,一股气流将阿茵直接掀倒在地,过了半天才撑着地面稳住身子。
“阿茵你别怕,有阿母替你做主,今天谁也别想护短!”
“那日公主带我去镇里,打的是买绣线的幌子。想想那几日,公主一直在绣荷包。我前思后想觉得不对劲儿,王爷军旅之人,从不爱这些饰物。”
“连先前军中发了疫病,王爷连阿母绣的艾叶荷包都不戴,公主那么聪明,会不懂得投其所好吗?”
“后来那日趁公主没在意,我将荷包偷了出来,见上面竟绣着云兴两字。”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高举过头顶。
“敢问姑母,王爷的小字是云兴吗?”
“云兴。”凌萧逸长指捻起荷包,唇边逸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顿觉脊背生寒。
“王爷,那荷包是我绣的不假,却是阿茵说石头生辰在即,要我代做一个作为贺礼。那上面云兴两个字,却不是我绣的。”
暮汐冷冷地看着阿茵,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张精心编制的网中,在网中泥足深陷,难以挣脱。
“王爷,石头哥哥是您的亲兵,随您出生入死多年。他是孤儿不知道生辰,是您把他从戎的日子定为生辰,那日正值盛夏,眼下天寒地冻,怎会是他的生辰?”
“暮汐公主为脱罪,竟然捏造这种谎话,辜负您待她的一片情义,您要明查啊!”
“云兴,呵。”他只是再一次重复这个名字,语气阴沉。
“萧逸,事到如今,这贱人不但为报复下毒谋害亲长,还与旁的男子暗通款曲,不守妇道,就算是拿根绳子勒死也不为过!”
阿母看着暮汐的脸,心头一阵激怒。
凌萧逸侧过头不再看她,“把她带下去,本王不想看见她。”
说完又吩咐道,“阿茵身为公主侍女,背主不忠,我军中不能留这样的人,杖责五十军棍,赶出军营。”
“姑母!姑母救命啊!我犯了什么错,我是为王爷和姑母着想啊!”
两名兵士走上去,将挣扎哭闹不止的阿茵拖了出去。
“阿逸,你敢这样对我侄女!她是你表妹!”
凌萧逸没有看他们,转身走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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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那小贱人竟然真的寻来毒药了!”阿母抚了抚心口,“看样子还没来得及下毒,亏得我们抢在前面。怎么样,我适才演得不错吧?”
“点心里的药是咱们自己掺进去的,好在这回扳倒了公主。老夫人可把嘴捂严了,若知道是咱们陷害她,王爷可不是个善性人儿,非闹到天翻地覆不可。”
阿母点头,“你放心,我还要卧床装病几日,保管让那小贱人这次翻不了身,谁叫她倒霉做了那道点心,给咱们弄死她做了筏子。”
“不过,我这肚子倒真是疼起来了,莫非吃什么东西不对了?”阿母说着,伸手捂住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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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毒?”凌萧逸望着掌中小瓷瓶,冷睥着暮汐,“我说过,你想让我死说一声就行,何必这样处心积虑?”
暮汐咬着唇,“瓷瓶里的药我没见过,我也并不知道纸包里面是哪种毒药。我表妹说,那药喝了只会让你沉睡几日,给大虞军队突围的机会。她为取信我,还当着我的面喝下。”
凌萧逸简直气笑了,“她有解药,你也有吗?他们既然算准了你有机会给我下药,为什么不干脆毒死我?光是睡几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