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丁黟呢喃,继而笑出声。
“婆婆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张昌要跟我离婚,为何要不离了?还是说,某个人本来想假死脱身,没掌握量,自己给自己玩死了?”
丁黟呵呵苦笑,苍白的脸上,泪水滑落。
“知道什么,知道张家的算计,知道张家做的龌龊事,还是知道张家打算利用我,捆在张家,为张家做牛做马,然后老了,没用了,再一脚踢开。”
“婆婆。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母欲要站不稳,指着丁黟,嘴里出“嗬嗬”响声,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过去。
“嘭!”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门外却无一个人进来查探。
丁黟翻着白眼,果断跟着晕。
再次醒来,房门大开,张母已经不在。
房间翻得乱糟糟,不少东西散落一地,床边,掉落几瓣碎瓷片。
床上的人要是不注意,一脚站上去,轻则脚底划破,重则摔倒,毁容,亦或是命脉刚好插到地上碎瓷片,一命呜呼。
张家,惯会恶心人。
没人,趁着这个功夫,丁黟开始查看卜灿花的嫁妆单子。
好家伙,才十年,卜灿花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张家好歹自诩是大户人家,卜灿花的嫁妆没有十里红妆,但也不少。
十年,全部败光。
长吁口气,丁黟唰唰唰写了封信,再化一个病态妆,看起来脸色更差。
下一刻人没了都有人信。
找了三个孩童,摸出一枚大洋,当着人家大人的面,要求孩子们去县西头卜家送一封信。
“嫂子,对不住了,咳咳!”捂着嘴,丁黟愁容满面,面无一丝血色,“我这身体,怕是不行了,牢请侄子为了送信去卜家,呜呜”
话未说完,先先掩面而泣。
丁黟哽咽,似有千言万语,不能对外人道来。
“麻烦侄子们!”鞠躬,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咳……”
迎风而立,女子身躯单薄,随时有可能随风而去。
周围同龄媳妇们,心有戚戚然,张家磋磨儿媳妇的消息,短短几天,传遍周围人家。
此时再见到丁黟,不相信的人,也不由得相信。
“这张家,活该他们死了儿子。”
“就是,张夫人总说自己对儿媳妇多好多好,当亲闺女对待,关起门来谁晓得,开门后,哦,当他家亲闺女真可怜。”
“嗳,说了半天,怎未见张家人出来看看?”
丁黟心念一动,主动解释:“我醒来,床边铺满碎瓷片,家中便已无人,我不知道他们去哪。”
“什么,没人。”
人群哗然。
“你和公婆吵架了,床边为何铺满碎瓷片?”
总有人善于抓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