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黟轻轻摇摇头,有气无力,“没有吵架,只是……”她有几分为难,贝齿咬住无血色的唇。
“只是什么?”有那脾气火爆的妇人,见不得丁黟说话说一半,大声问道,“张家儿媳妇,你别怕,放心大胆的说,要真是你公婆做得不对,我们帮你教训他们。”
听话听一半,真是急死个人。
丁黟抽噎,“先前,婆母跑到我房间,指着我鼻子骂,我气不过,回了两句嘴,婆母继续骂,后来我便晕过去,醒来家中没人,房间里翻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有没有丢东西,床边皆是碎瓷片,我下床时,没注意,差点踩上去。”
病歪歪的身体,踩上去还站得起来吗?
“哎呀,丧尽天良的东西,气晕儿媳妇,还想害儿媳妇性命,这一家子,可真是毒。”
“平时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内里如此恶毒。”
“先前听说,张家儿子和儿媳妇闹离婚,婚没离成,张家儿子先没了,这都是报应。嗳,你们说,张家是不是真的打着让儿媳妇殉葬的主意?”
“这谁说得清,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
“张家会说是大户人家,你们现没,张家下人少得可怜,之前事情都是谁做的?不会是……”
懂的都懂。
丁黟柔弱的靠在门边墙壁上,看着三个得到吩咐的孩子,藏好信,从大人手中接过几枚铜板,欢快跑远。
张家门口像个菜市场,有人看热闹,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怜悯,有人叹气。
待张父带着张母坐着人力车回来,现自家名声更坏了。
一路从巷子穿过,都是对他们指指点点的邻居。
到家后,张家大门敞开,卜家两位叔叔大马金刀坐于主位,丁黟垂泪坐在下。
主人回来,谁也没站起身问安。
“亲家叔叔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张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张父瞳孔微微瑟缩,余光扫过低头拭泪的丁黟,没现伤在哪。
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哼!”卜二叔冷哼,“张老爷,你张家,真是好样的啊。欺负我侄女,将人打流产还不算,还想取她性命,咋地!”
卜二叔随手扔出一个空茶杯,啪一下,在张父脚边碎开。
“张家番,你当我卜家是死人不成。”
张父吓得后退两步,地面跳动的碎瓷片印在眼帘,瞳孔紧缩。
“两位,有话好好说,张家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两位,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垂死挣扎,加上抵死不认,张父瞬间转过神来,一边不忘记给丁黟身上泼污水,一边想办法脱身。
到这时,他才体会到张母为啥会被气晕,差点中风。
这种动不动将家丑外扬的儿媳妇,张家要不起啊。
要不是…要不是儿子没了,他们怎能容忍儿媳妇蹦跶。
想到这,张父更加怨怼丁黟。
好好的日子不过,竟整些破事。
“张家番,我们今天来,是来接回我卜家侄女,另外,张家挪用侄女嫁妆一事,我们也要好好说道说道。人,我们接走,嫁妆,给张家三天时间,三天后,张家自然会来接收。张老爷好好想想,别到时候,面子没了,里子也没有。”
卜二叔一点都不给面子,随着他话音落下,嫁妆单子随之飘落在张父脚边。
张父又吓了一跳。
“切”卜三叔嗤笑,张家番的胆子,还是只有那么大一点,只会躲在背后阴人,也不知道,为何当初大哥要和这样的人家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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