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书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我把领带打好,拿起了手机。
【你来早点,我们不是要分班了,我可不想跟一群人挤。】
哦,要不是北原说我真的都忘了,因为升高二,学校选择把学生再次打乱分一次班,但怎么分不还是那样,不知道这家伙在兴奋什么劲。
【还没起,我选择晚到。】
【长谷川!你快点行不行,我都在你家楼下了。】
这个傻子。
我不乐意的“啧”了一声,草率的洗漱,拿着书包跑下楼的时候我妈还在往桌子上摆放她色香俱全的早餐,我不禁在心里骂门外的人。
“你怎么这么急,还早呢。”
我拿了餐桌上一片面包,另一只手正端着一杯牛奶在浇灌自己,先是把眼神落到我妈身上示意我在听。
“苍介在等我了,我也不想的,谁想错过你做的饭啊,心疼死我了。”
我妈又往我手里塞了点吃的,“嘴贫,看看给苍介分点。”
我挥了挥手便大步走出了门。
北原知道我家位置还是出于一次巧合,不过是一次大雨,他一个人站在小卖部的屋檐下,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我当时因为家里没人,打算凑合买份泡面,没想到就遇到他了,在我印象里,他家应该和我家不近,至少每次我们分开的路口离我家不近。这个商店是离我家最近的一个,本就因为下雨不是很想多走,没想到有人愿意走大老远过来这边淋雨?
错就错在我问他想不想来我家避雨,心软被人欺,这句话在北原苍介这里简直是流在他血液里的未被研究学者发现的另一种细胞,几乎是他基因演变出来的。
之后这人更是烦人的地步,有事没事就往我家跑,美名其曰“学习”,但除了学习倒是什么都干,反正在他来我之后,我们很少待家里,基本都出去玩,什么游戏厅,网吧,酒吧就没有他不去的地方。
所以这傻子为什么要绕远路来找我一起上学?
其实被骗的人是我,他家离我家根本不远,每次放学提前转弯不过是他去撒野的车道,这个二傻子不知道有没有社会骗,看着就是个直线条的人。
清晨的微风正舒服,吹得樱花洋洋洒洒的飘落,街道,河水上,一整个少女粉的世界。
每次这个时间段恋爱的指数都会直线上升,但又在被学业的摧残下变成被毒药腐蚀的白骨,当然时间会让他们白骨生肉,不然世界上全是麟麟的躯体。
北原嘴里吃着我给的面包片也占不住他的嘴,他把单车靠过来,“恋爱,恋爱,想冒泡泡了……”
我把车子远离他,因为很危险,“去找,别来我这里发情。”
他是真的不怕死,直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连忙沉了肩忍不住想要骂他,“很危险。”
“你看,广x高中,我们班同学邀请他们搞一次联谊,你来不来?”
是金钱和智商砸进去的名额,但智商占了多少外人不知道,不过是资本家用金钱垒起来的堡垒罢了。
“没时间。”
我透过飘下来的片片樱花看着那座突出的钟楼,连墙壁和表针都泛着光,仅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心生向往耳后更多的是畏惧,那不是正常人可以随意祈望的东西。
都说金钱筑起的高楼最是难以攻克的,无论是关系还是名声,那是人类最丑陋欲望的真实现实,被包装了泛着光的亮,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臣服在脚下。
体验过一次的人,哪怕是掉了一层皮,也想要找到退路,但还是会遇到和自己反方向无知,完整的人擦肩,不过是一个轮回罢了。
“人家都没有明确拒绝,少爷和小姐不过是被灌了父母的名声,他们也只是我们一样的同龄人而已,谁不想多找点朋友,多有意思。而且里面还有我初中同学,当时也没感觉……”
朋友?确定不是对方的玩物,除了年龄,我和他们似乎没有什么过多相似的地方,有些东西,从出生就是定好的。
“不去。”
我不打算和苍介多说点什么,我没有把自己想法强加在对方身上的权利,他只是爱找乐子。其实我有的时候很羡慕他的性格,什么都不在乎,活的很自在,没什么不好的。
“诶诶诶!我还是和你一个班,我去,神明还是不愿我们分开啊……”
我看着那两个挨在一起的名字,说真的其实和苍介分开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挺好的。
“恭喜。”
苍介搭着我的肩往班里走,我抬眼大概扫过去班里果然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不过还是有之前的同学,就比如这会儿跑过来的这个。
“平树同学,这周和广x的联谊,要来吗?”
苍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不老实,似乎以为女生比他好说话,但是他太天真了,“不好意思,周末要去补课。”
女生讪讪的点了头,不好意思的跑远了,苍介一脸和善的微笑转过头看我,“你他妈补什么课,我不会的都是你给我补的。”
“补脑子的课,怎么和你这种人做了朋友。”
我直接把他手甩了出去,看了眼他被坑的表情,勾了勾嘴角去选自己的位置了。
“长谷川!”
我的话似乎在在苍介这里永远都是摆设,他有他的想法。
苍介是个很大大咧咧的人,似乎发觉我身边几乎没有别的朋友,于是数不清次数的把我往外介绍,他这不知道我真的以为自己是他什么趁手的产品,但我没有说过他什么,而且那些人只是点头之交,我有嘴,说两句话不会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