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露面色微变,转瞬即逝,须臾就跟着笑了:“县主说得是,请随我来。”
只是,严之瑶没想到,早先总喜笑颜开的人,如今已经消瘦至此。
她有些怔住,直到对面出来重新唤了一声:“严姐姐,别来无恙。”
夏日醺
别来无恙,这句话却是该她先开口的。
严之瑶望着眼前的人:“戚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你看,”戚清婷一笑,展开胳膊,“如何?”
她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除了清减许多,并不见憔悴。
严之瑶凝了一眼:“我准备了一些点心,戚妹妹尝尝?”
“好啊。”
被冷落在一旁的戚清露有些插不上话,闻声正要寻个借口留下,却见那檐下人已经下来,她挽住了县主的胳膊,又看她一眼道:“妹妹,县主与我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竟是要逐客?!
戚清露有些不可思议地看过去,却发现她已经伴着县主要进去。
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玩意儿?!
这是在家待久了,脑子也傻掉了?还是忘记了自己在府里的身份?
严之瑶昨日是听皇甫曦说过戚府的家务事,现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好置喙,更没有立场,便只当是戚清婷有话要说跟着往内。
不过几步,就听身后少女忽然道:“姐姐,县主是贵客,母亲命我前来相陪,姐姐大病初愈,精神还不稳定,怕是会冲撞了县主,还是妹妹从旁照顾着吧。”
这话说出来,已然是不再顾及面子。
严之瑶偏头看去,正见戚清婷唇角淡淡的笑意,她也看过来,口中的话却是对着身后人讲的:“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与县主许久不见,想来母亲该是体恤。”
戚清露没想到今日她竟是如此大胆,竟是要撕破了脸似的,丝毫不给面子。
如今谁不晓得这县主的身份,不仅有镇西王这个亲兄,还与裴氏有旧,加上昨日占尽风头的裴家少爷亲自带人去宣了圣上的赐婚圣旨,可以说如今整个京城中,除了皇后,没有比之更尊贵的女子了。
今日县主来,直言只是来探望戚清婷,母亲本是要亲迎只能作罢,但还是派了她来,便就是想在县主面前留个印象,不想这戚清婷竟是仗着早先的积分交情,半分不让。
她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有澜王的事情还不够拖累戚府的,现在倒是还只想着自己个儿地出头,想着法子地压着她。
自是不能叫她如愿的!
“姐姐,县主还不曾说话呢。”她道。
戚清婷这些年在京中周旋于各贵女之中,虽是人人相交,出事后的这些时日,也不见谁来瞧过她。
说这县主与她私交甚笃,就更不可能了。
便是以她方才小小的交谈,便就察觉此女非是能轻易交心的,难怪此前就有人笑是戚清婷巴巴上赶着地找人说话,她这个姐姐,可真是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