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时,你我都是万劫不复之人,你与我谈什么心术!”
无名哂然一笑:“你我都是失名之徒,名字不能乱喊。”
浮漂动了动,无名放了少许长线才抬起鱼竿,无奈又是空杆。
“司徒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来意了吗?”
“我想请你为我压阵。”
李无疏睡到晌午,没人敢打扰他。
近日天气益发冷了。
铜板抱着钳子和竹筐进门添完碳火,轻手轻脚地出门,才摸着门框,忽听床上传来一声低呼,惊得他竹筐跌落,撒了一地碳灰。
李无疏不知睡梦中遇到了什么,骤然惊醒过来,伏在床边剧烈喘息。
阮柒披着外套在床边看书,见状忙将他拢进怀里。
“做噩梦了?”
李无疏按着脑门,半天没缓过神来:“我、我做了个……预知梦?”
连他自己都不太确信,梦中所见,究竟是噩梦,还是事实,是已发生的事,还是未发生的事。
“梦见了什么,与我说说?”
“司徒衍……她想要引天心宗寒气,冰冻七十二派!”
分明才立冬不久,天气冷得不像话。
就连闽地都被寒流侵袭,一夜过去,霜冻一片。
南北各地同时下起了雪,不过半日,雪积及腰。
再半日,仅邺城便有上百人冻死街头。
这冰天雪地的景象,李无疏只在天心宗见过。
无相宫上空撑起巨大的黄昏结界,收容邺城无力抗寒的难民。
因为受灾民众众多,以无相塔为中心的结界还在不断扩大。
“想不到有一天,还能看到黄昏结界,重新笼罩在无相宫的上空。”
净缘也不是第一次收容难民了,看到人们三三两两临时搭建的帐篷周围,篝火映在一张张麻木的脸上,心中不是滋味。
他忙里忙外,把人手安排妥当,才得空来无心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黄昏结界的范围也有极限。除非配合九仪宗的‘八荒玄同阵’,才能覆盖所有受灾地域。”
李无疏道:“眼下的寒灾正是‘八荒玄同阵’带来的。司徒衍想必是从九仪宗得到了布阵之法。”
净缘不禁瞪圆了眼睛:“司徒衍竟能想到用这种阵法扩散寒灾!她这脑子倒是灵光,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是吧!”
“所以,这就是司徒衍想到的方法。‘昊德倾焚天炉,吞二十四城’。这‘八荒玄同阵’就是司徒衍的‘焚天炉’。”李无疏把手里的书扔在桌上,忿忿道,“她必是将阵眼布在了天心宗,我竟没能早些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