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陈又白磨磨蹭蹭的进了何况时的办公室自觉的坐下。
“我昨天……”陈又白一路上在组织语言准备好好说一下,“我昨天心情不好,是助理自作主张带我去的,我平时滴酒不沾……”
何况时冷冷的看他表演,喉咙越来越痛了,她不想出声。
昨晚冲动了,自己是医生又不是他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干嘛对病人管天管地的。
陈又白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卑微。
“吃了药最近睡的怎么样?”她声音有些沙哑。
“有时入睡还是困难。”她声音怎么了,是哭过吗。
“张嘴。”何况时想看看他的舌苔。
舌头前段呈现尖状,白苔略厚,舌边部分比较红。看来是气郁体质,不过比起上次的湿热已退。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恢复。
“我给你开一副长期一点的药,以后不必来那么勤。”偶尔来调整一下就可以了,每次来又要挂号,浪费钱。
陈又白张了张嘴,觉得有些委屈。
她是脱粉了吗…她是不想见我吗…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说都说了,他一鼓作气道:“可以多一些理解吗,”话里的委屈藏也藏不了,“我昨天真的是不知情,更何况这个圈子喝酒本身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演员想要和导演搞好关系,经常要主动约饭局才能拿到机会……”
艺人也有艺人的无奈,他已经尽量避免这种饭局了,所以资源才会那么差。
自己的粉丝因为撞见一次喝酒就觉得“塌房”了,他也有点难过。他是真心希望和“白芨”们真心相待,互相理解。
啊?今天的病人们为何都如此牛头不对马嘴。
“我错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什么情况。
陈又白真诚的望着她,看吧,我这样乖巧听粉丝话的好偶像哪里找。
何况时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态度如此端正的患者,要是每一个病人都把大夫的话放在心上,何愁治不好病!
看见病人如此配合,何大夫很欣慰,决定对他更加上心。
她看着陈又白,此刻的小白兔眼睛望着她亮晶晶的,真挚又诚恳,心里生起一点柔软。但因为长期没睡好,他看起来有些脆弱,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突然想起前些天师父从印度交流回来,还带了两盒上好的印度老山檀香回来。何况时去三楼偷摸的顺走了一盒。
想到檀香安神,有助于睡眠,何况时的仓库里还有些龙脑和薰衣草,她准备做一个香囊让他带回去挂在床头。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赶时间吗?”
陈又白摇摇头,他今天赶着进度把所有的戏份都拍完了。
那就好,“去沙发上等我一会儿吧。”
虽不知道她要干嘛,不过还是听话的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