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旁人,这会儿他大巴掌已经呼上去了。
还是那句话,他莫名地相信秦逸之,觉得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占女人便宜的混账!
兰芝回过神来,怕表老爷误会,忙低声给出解释,“表老爷,刚才我们姑娘昏厥了,险些摔倒在地,是秦大人帮忙……扶……扶了一下。”
好吧,这种扶,似乎有点那个啥!
但总归我们姑娘没摔倒,没磕着碰着,那就不管怎么扶吧,扶住了就好。
“哦,我说嘛……”
鲁达安长出一口气,对秦逸之的信任又加倍了。
不过,他还是给兰芝使了个眼色,兰芝领会,忙近前去,轻声道,“秦大人,我把我们姑娘扶回房里歇着吧,您……您这样也怪累的。”
我可以说,我不累吗?
秦逸之心头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喊。
但小女人表舅还在呢,他虽万分不舍得松手,可还是得给人家长辈面子。
视线一直尾随着她们,直到兰芝扶着苏锦书,两人绕过后院的角门,再也瞧不见了,秦逸之这才收回目光,他冷若冰霜的脸上,没一点情绪变化。
“我还有点事去忙,这里就拜托前辈……”
话音落下,他人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
鲁达安一怔,这就要走了?还没商量一下咋给表妹报仇呢?
虽心有疑惑,但他还是追喊了一句,“秦大人放心,这几日我不会走的。”
表妹娘俩一个比一个身子骨弱,他怎么能放心离开?
京都城里他也是有三两好友的,不然去找找他们,商量一个计策,总归表妹被打一事,不能不讨个说法,不然这以后表妹怎么办?
是啊,她怎么办?
可恨她就只是苏恒的妾,这些年虽给苏恒生了女儿,可在身份上她就是一个供男人取乐的妾,某种程度上,她甚至连苏府里的大丫鬟都不如。
鲁达安一拳狠狠砸在树干上,他怎么就这样废物,空有一身功夫,可表妹摊上事儿了,他却不能理直气壮地上门与苏家计较,谁让表妹她妾不如婢呢?
可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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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是在酉时回的府。
回来他就去了张氏的院子,但没见着人,就连伺候着的兰芝也没见着。
他心里隐隐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正待找人问问张氏去哪儿了时,彭氏院里的柳嬷嬷就来了,她态度很恭顺地给苏恒施礼后说,“老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她有事儿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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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皱眉,神色不悦,但还是迈步往彭氏住的兰庭苑去了。
进屋就看到女儿苏静茹趴在塌上,表情痛苦,彭氏则坐在一边的矮凳上抹眼泪。
苏恒讶异,“这是怎么了?”
他并没有问苏静茹怎么回来了?
苏静茹搬出去住在哪里?与谁有来往,他都调查过了,他一个礼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儿,在一般百姓们的眼里,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官儿,可是当每日早朝,他站在官员们的队伍中,那些比自己高的官儿,甚至皇亲国戚,他们看自己的姿态神情,都是轻蔑的,这也应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一说。
苏静茹与大皇子纠缠不清,这对苏恒来说,就是一根刺,梗在嗓子眼里,吞不下吐不出,他早先是极疼这个女儿的,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实指望她能嫁一门好亲,将来于官场上,两家也有个扶持!
谁知道,她竟糊涂至此,不明不白地跟了大皇子,连个暖床丫鬟都不如,是被人人瞧不起的外室。
那还不跟个玩意儿一样吗?
大皇子新鲜劲儿没过,就多去几次,若是过了,那她就成了没名没份的弃妇了,冤枉吗?
自己作践自己!
所以,进得屋来,他忽略了苏静茹久不归家,忽然就回来这个问题,直接问彭氏哭什么?
彭氏屏退了下人,掀开盖在苏静茹后背上的薄被。
豁然,一条条伤痕出现在苏恒的视线里,他脸上惊愕的表情渐渐幻化成一种愤怒,父女连心,这个女儿走了歪路,他可以恨可以怨,但独独不能任由外人欺辱!
“说,这是谁干的?”
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苏恒想到了一种答案,难道是大皇子?他这么快就对苏静茹厌弃了?
不问这个问题还好,一问就跟炸了彭氏的肺一般,她腾地跳起来,指着苏恒大骂,“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好庶女?那个小贱人,她一直对茹儿怀恨在心,她怨恨茹儿生的比她好,行为举止比她有教养,甚至她把之前在安南乡下生活那些年的埋怨也强加在茹儿身上,她认为都是茹儿的错,没有茹儿,她就不会被丢在安南乡下,她就是高傲不可攀的苏家掌珠!”
“我呸呸呸,那样的贱妇肚子里爬出来的小贱人身上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她就是个无耻下贱的货,是被全京都人都鄙视,都唾弃的卑贱小人!我恨自己,这些年太过仁慈,没有派人去安南乡下把那个贱种给结果了,若是早那么做,我的茹儿也不会有今日之劫难!”
“哎哟哟,我自己养大的女儿,如珠似宝的,从来不舍得碰一下,却被人打成这样!姓苏的,这次你若是不狠狠打杀了那对贱人母女,我……我就去衙门出首,告发你这些年从我大哥那里贪了成千上万两的银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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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没说完,被疾步奔到她跟前的苏恒,一把捂住了嘴。
他低低地咒骂,“你个蠢妇,我是你男人,我出了事儿,你以为你就能好过?你是打算带着你这与人纠缠不清的女儿回娘家吗?你以为你大哥给我银子,为的是你?你别自作多情了!那是他有求于我!你当我拿了他的银子,就光享受了吗?蠢货,我为了他,奔波在朝中各股势力之中,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保住他安西督粮道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