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殿下很放心。”
其实是不太放心的,但敌不过乌洄死犟。
那段时间皇后总是忧心忡忡,乌洄每月会寄信回宫。
皇帝聊着想到什么,“西北,前年你在西北打了一场仗,带兵深入戈壁五个月,生死未知,是不是有这回事?”
阎怀悯放在膝盖的手微微收紧,“是。”
“他胆子大,那种地方都敢去。”皇帝颔首,“好在是平安回来了。”
在他平安回来前,正好传出琰王化险为夷的消息。
不得不让人多想。
乌洄晚膳吃得多,在殿外散步,小顺子为他摇扇子。
“下次我吃第二碗定要阻止我。”乌洄忧愁地说,“明日去演武场过过招,我最近动作变迟钝了。”
小顺子溜须拍马:“哪有,殿下,能吃是福呢。”
“你没人要,你多吃点。”
乌洄从他手中夺过扇子,忽地听到宫墙传来细微的动静,眉目一凝,扇子扬手甩去。
稳稳钉在宫墙上。
“谁——”
阎怀悯从宫墙一跃而下。
“哥哥?”
乌洄就要过去,又停下来,歪着头说:“大晚上擅闯毓庆宫,是要对我图谋不轨么?”
他听说方才皇帝叫他过去的消息。
难道他们聊什么了?
乌洄皱皱鼻子,“不是父皇和你说了什么,让我离你远点吧?”
“不是。”
阎怀悯行至他面前,小顺子懂事退下,他顿了顿道:“前年你出宫,闯荡江湖,在西北哪座城?”
原来聊到了他。
“泉酒城。”乌洄负手,“我从未去过那边,随便走走的。”
“随便走走,便走到军事要地去了?”
“没说不让走啊。”
那段时间泉酒城戒备森严,如若上一关没守住,敌军就会打过来,城内随时准备撤退。
阎怀悯看着他不知悔改的样子,突然出声:“陛下和皇后对你的管教太松了。”
“?什么意思?”
乌洄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他们就生了我一个,对我好点怎么了。”
“你瞒着陛下前往西北,做什么?”
“领略风土人情。”
乌洄心知他应该猜到什么,回忆起那次的西北之旅,实在是不太愉快的经历。
起初边关传来噩耗,琰王带兵深入戈壁,几个月生死不明,乌洄在宫中坐不住,便向皇帝扯谎要南下闯荡江湖,然后一路向西北而行。
那段时间吃到的苦比乌洄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西北的荒蛮与京城的繁华呈两种极端。
他只带上小顺子,一路跌跌撞撞行至泉酒城,问当地人琰王带兵去的哪个方向,便要只身进去,任凭小顺子想跟上他君心似铁。
他当时没想那么多,知道危险,就不让人跟着,反正他学过在荒漠辨别方向,不至于迷路。